云辞笑着摸摸她的头,瞧桌上一叠百来张彩纸,就?不打扰她继续折纸鹤。
走出教室,侧过头问随行的中年?女?人:“成主任,我现在可以去看?看?三楼的那些孩子么。”
“你是指小轩他们?”见云辞点头,成主任才道:“小轩他们刚刚注射镇定剂睡着了?,如果要看?的话站在门口行么。”
云辞没有任何异议。
再次来到宿舍三楼,空调、空气?净化器早已经装好,屋内的怪味却始终挥之不去。
成主任颇有些难为情,跟他解释:“原本早该手术给?做个人造肛门,但是医生?说患者情绪不稳定,手术风险比较大,只能再观察观察。”
云辞想起上回来看?到的一幕,离开门口再出声,“有一切需要尽管跟启云说。”
成主任真心实意地笑了?,“我先替小轩他们谢谢云总!”
“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云辞陪着小朋友们吃完了?西?瓜才离开,走之前又?回头问她:“追悼会在哪里举办。”
成主任:“青山殡仪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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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微亮,江城市内就?在全面下雨,雨倒是不大,更像是谁在小声呜咽哭泣。
数辆骑警开道,市区通往青山殡仪馆的路上,黄白菊花遍地,不少市民自发地来为烈士送行。
邓院长亲自去接儿子回家,不过一月左右没见,老人衰老的极快,鬓边一点白发蔓延向后已全白,全程被两名警察搀扶着。
“人真是个脆弱的生?物。”
重?生?至今,已目睹两张黑白遗照,云辞心里愈发憋闷,没有进去也不知该怎么面对邓院长,就?只站在门外同其他市民一起默哀了?几分钟。
回去后,又?将?自己关在书房,直到天彻底黑下来。
“肖大厨跟王大厨又?在厨房种蘑菇了?。”焉岐敲了?敲门,推门进去故作轻松地笑着道,抬头就?发现办公桌上叠了?数只千纸鹤。
“小少爷!”他大步绕到桌后抱住人。
不管是上次医闹,还是这?次,每当有人死,云辞的心情总会格外低落,哪怕这?些人跟他关系并不深,甚至连面都没见过。
“江岐,我头好疼。”
“我去叫杨医生?!”
云辞拉住人,将?过分沉重?的脑袋抵在他手臂上,声音极轻,“就?让我这?么靠一靠吧。”
焉岐立刻不动,另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,也不知保持这?样的姿势多久,直到桌上的电话响起。
他瞥了?眼,是“白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