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家兄妹还带着拜年礼,一只老母鸡,一篮子土鸡蛋。
不等院门合上,又有人登门,倒算不上是客。
大伙纷纷打招呼,通常春节期间熟人见面,总会问候一句“年过得好吗”,这会却绝口不提。
沈家今年的年,不可能过好。
沈红衣拎来一只精巧的小布包,里面装着她亲手缝制的几件纯棉小衣裳,以及两双毛绒织的婴儿鞋,上面都有小兔子图案。
将李建昆喊进房间,交到他手上后,沈红衣说:
“祝云裳姐和林老师早生贵子。”
“你这……”
李建昆摩挲着毛绒鞋上的兔头说:“万一他俩今年生不出来呢?”
沈红衣吐吐舌尖道:“云裳姐还能生不出来?”
她一个女人,都觉得云裳姐极好生养。
李建昆倒也没和她争论,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。
他姐当然没问题,关健林老师那小身板,可不见得命中率有多高。
沈红衣又说:“替我道个歉。”
李建昆脸上的笑容黯下来,摇摇头道:“他们懂的。”
二姐的婚礼,沈姑娘要缺席。
她要去,李建昆都不会让她去。
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,今年的春节,是沈家最难熬的日子。
沈红衣没打算在这边吃饭,待了约一个小时后,与众人告辞离开,临时玉英婆娘封给她一个大红包。
临近中午,以为不可能再有客登门。
不承想,有人踩着饭点到。
小五今天过来,既为拜年,也为送礼。
人情世故这方面,这些二代向来擅长,一只大红包,塞到李建昆手上,让他代交给咱姐。
瞧瞧这亲昵话,弄得满屋子人一头雾水。
都不知道他是谁……
知情的王山河,也不透露,上来给小五散了根三五烟。他两人倒是格外投缘,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,搬了两张马扎,坐在院子一角,嘀嘀咕咕不停。
中午,暖阳正好。
院子里宴开两桌,还有些坐不下,索性许桃和李云梦这俩最小的姑娘,干脆没坐,端着碗筷在旁边“钓鱼”。
吃饱喝足后,大家接着热闹。
喝茶聊天嗑瓜子。玩牌的继续玩牌,小五入伙。
他在濠江像个散财童子似的,在首都,面对哼哈二将、小龙小虎这些人,仿佛有血脉压制,怎么玩怎么赢,而且不断要求提升赌注。
小龙小虎都搞怕了,认怂下台。
牌局散伙。
临时,小五将李建昆拉到一角,总算不忘唠句正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