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没人能比刘家阿姨更清楚。
阿姨当场飙了泪,捂着嘴,挤出人堆,向家里的方向跑去。
刘铁柱担心婆娘做傻事,顾不得旁人的关切和询问,赶忙快跑跟上去。
回到家。
婆娘坐在房间的自制双人床下铺,哭得稀里哗啦。
刘铁柱暗叹一声,走进房间,闩上房门。
“让你傲吧,现在好了,人家不要你!”
“我不是傲,那厂里不是不愿意和他们合作吗,我站出来唱反调?我哪晓得后面市里支持这件事,鼓励大家接受返聘?”
“什么厂里,不就是邓云友的意思嘛,还当现在是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,各家各户都一样?我跟你讲,你们迟早要被他坑死!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云友没有私心的。”
“你确定?我怎么觉得他说啥就是啥?”
……
……
隔壁余家。
余家两口子也在搭着话,只不过没有哭哭闹闹。
“老余啊,这事你得和大伙儿讲清楚,咱们厂的人现在还云里雾里,不晓得为什么一个人都没被聘上。”
“哎,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,市里出面动员……”
“反正这事赖你和老刘,尤其是你,你自己不愿意不打紧,你凭什么替其他人做决定?”
“好,好,我的错,我去向大伙儿说明情况、赔罪,行了吧。”
“你啊你,咱家条件好点,你还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:这次的返聘对于很多人家来说,是一个难得的改变家庭现状的机会,可是现在,没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傍晚。
老余家的客厅内外,再现无处落脚的景象。
比上次李建昆他们到访时,人数更多,整条二楼走廊里,堵得黑压压的全是人。
“情况就是这样。”
余大尾坐在沙发上,老脸涨红。
个中缘由,他白天找一些老伙计已经讲过,刚才又重复了一遍,他扫一眼坐在旁边的刘铁柱,很快收回目光:
“这事怨我。
“我这小日子过得还行,没站在大家的角度考虑问题。
“你们要打要骂我都受着。”
耳畔净是叹息的声音。
总算搞清楚了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