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鼓囊囊肿大的肉块似乎被一种无言的规则之手挤在一起,不符合任何生物的定义,这就是被无数尸体组成的触手,而这些触手太大了,已经将天空完全遮住,至少在花月镜的视线中,天空此时已经变成了人肉眼直视会感觉眩晕的魔法攻击。
“呕——”
花月镜感觉胃液更加猛烈地向上翻涌,因为天上开始下雨了,或者说不是雨,而是血水,猩甜的血,或许是尸块上滴落的血,亦或是腥臭的海水,总之并不是什么好东西,湿湿粘粘地挂在头发上,还带着一些不知名的碎块。
太肮脏了,伴随着脏水将身体打湿,花月镜感觉被裹上了一层罪恶的壳子,她身上被束缚了一层罪恶。
这是什么?
是怨气。
是原罪。
是千千万万的不幸。
逃不出去了,哪怕身长几千万米的白鸟,在这遮天蔽日的触手之下也渺小的可怜,而更让人难受的是,随着不断增加的速度,眩晕感和失重感能把人逼疯,花月镜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了,唯一能依靠的唯有手紧紧抓住的羽毛。
花月镜的心神已经被这绝境逼得濒临崩溃了。
天地伟力,绞杀着一切生灵,无人可逃,无人能逃。
花月镜眼中已经沁满了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泪水,但是没有办法,她无处可逃,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摆脱当前的困境……
“唳——”
白鸟飞得速度更快了,在它眼中,还有生机!
它以无畏的姿态冲向至高点,而随着触手与白鸟的距离无限接近,两者身上的光芒大盛!
皎洁的虹光与猩恶的红黑之气相互绞杀,白鸟的身形则在不断变小。
生机!
就在前方!
绚烂或寥落,都随着速度的极致而变化,花月镜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色了。
她眼中的世界刹那间变成了简单的线条,纯粹的颜色线条从她身边滑过,带着一点点微光,红色、黑色、紫色与虹光纠缠着抛到身后。
伴随着某种无法以感官感知到的破碎声——
瞬间!
世界为之一静,巨大的能量波动从白鸟身上爆发出来,它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,飞向了下一个世界。
花月镜眼中的泪水被风轻吻,抬眼,是清朗的天空,繁星与皎月遥遥挂在天边,太阳也冒出来尖尖头,如同一把初升的火将天之卷轴点燃,大火将朝霞烧得通红。
日月长相望,云似火烧身——
暴雨与阴霾被白鸟在甩到了身下,可是白鸟……白鸟已经缩水了千万倍,它的身形边缘开始变得涣散了,但这却没有损耗它的帅气,它如同无畏的战士,以一个及其潇洒地姿势转身,朝着此时已经变得诡异安静的海面发出一声类似于嘲笑的鸣叫……
这样的挑衅自然让海面之下的怪物怒不可遏,它们以更加疯狂的姿态冲向海面,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被天边落下的数道炙热的红光打回!
白鸟没有再次放肆,羽翼一动,瞬间出现在千万米开外。
花月镜此时才感觉自己内心剧烈的跳动,身体在经历了剧烈的运动后还带着略微本能的颤栗,呼吸声格外的粗重。
“命运的挑战者,请问你叫什么?”
声音是直接穿入她的耳中的,花月镜有点懵,但是还是立马回话:“我……我叫花月镜。”
“异世界的来客,花月镜,接下来我说的话都很重要,请你一定要记住!”
“好!”花月镜意识到声音是从身下的白鸟传来的,毕竟除了彼此,这万米的高空没有第三只额外的生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