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手背上感受到一滴湿润,泪珠滚落,祝澄猝不及防地哭起来。
也很短暂,她怕被发现,迅速擦了擦眼。
她整理完,终于抬眸看过去。
他们多久没这样面对面见过了,这一刻,祝澄又觉得很陌生:
明明每天在同一个教室相处,却好像隔了山水迢迢,她太久没好好看过他,他的脸更瘦了,最近很少笑,感觉五官都冷冽几分,变得更加严肃。
许骁澈心里着急,想触碰她的手安慰。
身后一道声音,激得两人一惊。
“哎呀!”语文老师发现,“你们俩……”
正思忖怎么解释,孟清晖像个老顽童一样遮住眼,“我什么都没看到!这边太挤了,有没有学生愿意去阳台数讲义啊?”
他一说话,就顺势把祝澄和许骁澈赶到阳台上。
孟清晖本来就是被返聘的老教师,他一说话没人再吱声。
被这样明目张胆地包庇,祝澄还有些懵。
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,她眼尾还红着,眼泪已经不掉了,破天荒地弯起唇冲他笑。
“过来。”许骁澈把她拉到视野盲区,不容易被更多人发现。
他看了看手表,脸上也盛着显而易见的开心,“还有十五分钟。”
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动作变慢,手上数着讲义,眼神却时不时往对方那边瞟。
千言万语在十五分钟之内怎么说得完,祝澄犹豫片刻,只剩下了四个字。
“我很想你。”
阳台的风不大,隔绝办公室的热闹,一片安静。
她轻轻柔柔说完,他心间塌陷,情绪溃不成军。
不知道为什么,许骁澈一直没看她。
他别过脸,动作也突然停了。
只传过来一句:“我会陪你过生日。”
“真的吗?”
祝澄有些不信。
妈妈对他严防死守,她要怎样才能和他一起过完一天。
又或者不要一天,一小时已经足够幸福。
祝澄想安慰他,实在做不到没关系,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。
可她现在更好奇的是许骁澈的状态,他在干嘛,为什么不看她?
祝澄追过去瞧。
对上许骁澈的视线,她大脑空白一瞬。
“许骁澈,你在偷偷哭吗?”
明明已经哽咽,他仍然别过脸,这个时候还在逞强嘴硬。
“没有,”他闷声停顿一秒,不看她,“只是沙子进了眼睛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