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听江霜的那晚的歪论,江恕自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但黎思思身上散发出的气息,已经昭明了,接下来要做的,必然不是什么健全的事。
两人虽然之前也亲过两次,但第一次是喝醉了不小心,第二次是贴了贴不关情欲,可这次与前几次都不同,黎思思在醋意的加持下有些被冲昏了头脑,平时不敢宣之于口的话突然压不住了。
这其中,既有占有欲,也有赌气,她就是想告诉江恕,自己和旺旺是不同的,看吧,这么亲密的事,就只能和自己做。
当然,黎思思并不确切知道自己的想法,她只是执拗着,探身过去,直把江恕压到了椅背上,再也无法后退,她的身量纤长,手脚也长,悬空着的半边身体绷得很紧,透过布料浅浅地印出好看的线条,没有喝酒,可双颊酡红,是那种好看的,只有近前的人才能看出的粉红。
江恕退无可退,简直要慌死了,本是想拒绝,但嘴上说出的话却是:“万一有人来……”
这话一出口,她就后悔了,这简直就是偷情的固有戏码,难道没人来就可以了吗,话不该这么说的。
果然,黎思思凌空一甩,将门插插好了,挑眉看她。
江恕想辩解自己不是那个意思,但哪里还有机会,黎思思默认已经去除了障碍,长腿推开餐盘跪到了矮桌上,这样距离一拉进,两人之间就更没了阻碍,黎思思俯下身子挡住了光源,江恕被迫抬起头,这样近的距离,她什么都看不清,可黎思思的香气却在她的眼前愈加清晰。
熟悉的奶香味慢慢缠过来,江恕知道,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味道。
口中送来的那条温热的舌头,让她的后背一阵颤栗,她从不知道亲吻是要伸舌头的,这是第一次,有点恶心,有点背德,有点奇怪,江恕来不及去消化这复杂的感觉,很快,有种言不由衷的燥热便从体内升腾了起来。
好奇怪,明明没那么喜欢,但身体还是有了反应。
江恕有些无奈,她推了推面前的人,但对方根本不为所动,她睁眼看去,黎思思仿佛正沉醉其中,后背微微发着抖,按着她肩膀的手也有些僵硬,对方显然也是第一次,却比自己要享受一些,江恕有些丧气,又一次闭上了眼,这一次,她学着对方的模样主动起来,果然,这样要比单纯地接受要舒服很多。
感受到她的回应,黎思思便更加来劲,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抱在了一起,那椅子并无扶手,黎思思半坐在她腿上,两人之间密不透风,唇齿交缠的滋味越尝越有味,渐渐的,江恕也消去了那点不适应,此事本就无师自通,两人一路由椅子上亲到地上,又抱着晃到床边,直到黎思思的手从她的后背顺流而下,要解开她的裙带时,江恕才猛地惊醒,按住了她的手。
“不……不行……”嘴还占着,江恕的声音并不清晰。
黎思思咬着她的唇不肯放,问:“哪里不行?”
江恕的脸变得更红,道:“反正就是不行……”
黎思思低笑一声,问:“那我要非要呢?”
江恕脑子里嗡的一下,一方面,她是被这句极具侵略性的话镇住,好像猎物被咬住喉管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,一方面,她又很害怕黎思思会真的对她用强,虽然真论起来,她也不抗拒,可是这未免来得太急,她没有准备好,从身体到心理都是。
刚想说句什么,黎思思便松开了她,在她额上印下一吻:“好了,我逗你的。”
面前的怀抱突然空了,江恕感觉到一阵清凉的风将两人隔开,再抬头看去,只见黎思思已经收拾好了表情,虽然额上还有着微微的汗水,但衣衫已经恢复了整洁,看起来,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江恕突然觉得悲从中来。
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明明刚才的吻那么缠绵亲密,明明两人已经变得亲密无间,明明黎思思对她有着难以启齿的欲望,明明也遵循了她的愿望并没有胡来,可她就是觉得,好失落,好失落。
她拉住黎思思的手,道:“你要走了吗?”
黎思思讶异道:“我可以不走吗?”
这些天,两人虽然住在一个院子,但到底还没到同居一室的地步,会在这里吃饭是因为江恕房间的地龙最热,每晚吃完了饭,黎思思都会收拾着碗筷到厨房,洗漱完了再回房去,她的房间就在隔壁,一般这个时候,她都会不由自主朝江恕的屋子望去,屋子安静,只剩床前的那点护目的孤灯,每每这时,黎思思都会觉得很窝心,她很羡慕那盏灯,能够陪伴着江恕入眠。
此时,江恕问她:“可不可以留下来?”
黎思思转身蹲下,仔细看向江恕的脸。
江恕被她看得有些害羞,连忙别开,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亲了一下,就不舍得让我走了,是不是?”黎思思调笑道。
结果上说的确是这样,但江恕不好意思承认,只道: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?”黎思思假意摇头叹息:“那我留下来做什么,给你暖脚吗?”
每每黎思思说这样粗俗的话,江恕都觉得非常羞耻,可这种羞耻久了,她竟是也习惯了,这种粗俗有种原始的生命力,直烧得她身子发虚,哑声道:“我哪有,你不想留,就走吧。”
黎思思应了声,一步步往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