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。
这个申门主会来牵线做这个领头人,明显是记恨她昨天赶走了他的弟子,想到这里她觉得非常离谱,上次她好心放过别人,别人不仅不念好,还要搞死她,这次她狠下心把人赶走,照样也是深受其害,所以怎么样,每次只要别人得罪她一点点她就得杀人吗,这也太极端了。
但返回来想,反正是要被人知道的,阵仗大或不大又怎样。
黎思思扫视了一眼那些来势汹汹的门主,心里不由冒出个冷笑,这些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光知道她是被江霜领上来的,还以为江恕是被蒙骗才收了自己为徒,其实个中缘由,又岂能为外人道?
她大可不必担心,只要等着江恕驳回就是。
果然,江恕道:“这个我知道,你们不必多操心,且回去吧。”
那申门主道:“师祖的意思是,您在知道这个人在被魔尊通缉的情况下,还把她收入了天元宗之下吗?”
他这话问的特别有指向性,就像是在暗暗谴责江恕不负责任似的,江恕虽然有些不快,但这是实情,也只能道:“是,有什么问题?”
申门主的这招没有奏效,只能挑明了说:“那您不觉得,这会给我们宗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吗,这人毕竟是跟魔尊有渊源的,到时候万一被魔尊找上门来,我们就要为此背上与魔界为敌的包袱,为这么个人,值不值得冒险呢?”
江恕深吸了口气,道:“我问你,你属不属于天元宗?”
申门主斟酌道:“属于。”
“我们宗的宗旨是什么?”
“除魔卫道,持正除奸。”
江恕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?黎思思与魔尊为敌,那就是正派,我们救她是分内之事,理所应当,你们口口声声说的是要锄奸,那么,奸是谁,是魔界,还是与魔界为敌的黎思思,你们
()怕的究竟是她,还是魔界?”()
她这番话滴水不漏,就连黎思思都忍不住要拍掌叫好,那些人本来自恃有理,这会儿却是打起了退堂鼓,他们来,本身就有看戏的意图,眼看戏看不成还要被连累,被戴上个不辨是非的帽子,纷纷珍惜起自己的羽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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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门主从小就听师尊说,这个师祖是个没嘴的葫芦,一旦搬出通冠冕堂皇的说辞来,定能说她个哑口无言,可他这第一次鼓起勇气与其交锋,就落了个下风里的下风,心里急得要死,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,眼看人心浮动,忙病急乱投医,道:“师祖此言差矣,虽说表面看起来是这样,可这人的底细不明,万一是借着由头混进来的奸细呢?”
黎思思心知江恕不是个嘴皮子上有功夫的,对面又是个能胡搅蛮缠的主,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经澄清,也就有了说话的余地,忙站出来道:“申门主,你可不要在这血口喷人,我是被魔界抓去喂怪的祭品,拼死杀了看守跑出来的,我要是奸细,大可以偷偷摸摸地来,这么大张旗鼓,不是给自己增加嫌疑吗?我知道,昨天我得罪了您,是我不对,可您的弟子缺乏管教,您不愿意赶下山就算了,何必来污蔑我的清白?我来天元宗这么久,何曾给宗门添过乱子惹过麻烦?要是你们怕了魔界,不敢得罪人家,就是愿意当这个孙子,那我自去下山就是,还请不要为难我的师尊,好吗?”
她说得非常难听,众人的脸瞬间白了。
谁愿意承认自己是孙子,惹不起魔界,他们都是天之骄子,若是认了,以后的脸还往哪儿搁?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名门正派?
其他人都左右相视,准备退走,就在这时,申门主急道:“你说你不是奸细,有证据吗?”
黎思思直接笑道:“谁主张,谁举证,你说我是奸细,应该由你举证,而不是我来证明自己不是,申门主傻了吧,连这么简单的规则都忘了?”
申门主仍嘴硬道:“我又不了解你,去哪找证据,那我问你一句,你敢让我搜查住处吗?”
黎思思道:“随便啊。”
申门主不愧是有备而来,随着他一声令下,队伍里就窜出几个弟子,朝着黎思思的屋子去了,双方对峙,鸦雀无声,不一会,那群人就叫了一句什么,接着,扯着一个面生的女童走了出来,这女童还迷迷糊糊,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一抬眼看见黎思思,立马露出了清澈而愚蠢的笑。
黎思思是真的没有想到,锅会这么精准地扣到她头上。
昨晚那事太小,她早把这人给忘了,谁知道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,竟然碰上这么巧的事,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成了怀疑,就连江恕都皱起了眉,黎思思张了几次嘴,都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那姓申的看她哑口无言,趾高气昂道:“黎思思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,这是不是魔界派来的线人?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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