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思思没当回事,她和江恕都是旺旺的家长,对方溺爱些,自己就得扮黑脸,她也情愿扮,这是人之常情,别人家教育孩子都这样。
江霜也不过随口一说,没想到一语成谶。
今天的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,黎思思的名字虽然还没传出来,但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天元宗,而且传得越来越过分,有的说她一拳把那只神鸟打得哭爹喊娘,有的说她有根妖笛能操控人心,有的说她是来踢馆的,打鸟是假,挑衅是真,今天打的是鸟,明天就敢打师祖,要是再不管管,这天元宗迟早也是她的囊中之物。
舆论沸反之下,就有人起了坏心思,偷偷去告诉师祖,说有人快把她的鸟打死了。
想不到师祖的反应平淡,只说知道了。
这是什么意思?
难道别人打不得,这黎思思就打得?
还是说本来就能打,是他们太怂,不敢动手?
可心里这么想,谁敢真的去打那只鸟,光说体型就能把他们踩死了,要是谁敢自不量力,被吃了都是好的。
只除了一个人。
那个被叼到半空戏耍了的弟子。
这人名叫周强,身强体壮,体剑双修,脑子简单,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,原本在同辈人里还有些威名,自从被吓出屎尿之后,算是遭受了人生的大滑坡,不仅没人怕他了,以前被他欺负过的也敢在他面前说硬话了,日子一天比一天煎熬。
仇恨一天天积累,他恨上了那只鸟,也恨上了黎思思。
黎思思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,她在天元宗的生活日渐规律,整天除了修炼就是闲逛,旺旺自从被她打过之后听话多了,好多天都没再出去偷过食,究其原因还是黎思思手里灵石过多,不差那三瓜俩枣的,旺旺想吃什么,直接大手一挥给它买一屋子,有了足够的吃食,旺旺就改了性情,时常吃了睡睡了吃,她修炼就卧在她屋外,她闲逛就跟在她身后,日子久了,竟像是她的灵兽了。
众人便更确定,她是有能惑乱人心的妖法。
要不然,师祖的灵兽怎么会为她所用?
倒是江霜看出了些端倪,有天偷偷问她:“这鸟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你?”
黎思思顿了顿,道:“是。”
“我听说是师祖带上来的,你在哪认识它的?”江霜又问。
黎思思看她半晌,道:“你这么想知道?”
江霜点头。
黎思思笑:“那你去问你师祖。”
江霜丧气道:“我哪敢啊,师祖对我没好脸色都。”
“你俩不是有亲戚关系吗,怎么好像很不熟的样子?”黎思思以前觉得是自己的错觉,但是后来她发现,这山上的人与江恕好像都不熟,大家对她都很恭敬,可有时候恭敬就意味着疏远。
别人就算了,江霜这种性格居然也恭敬有加,实在让人费解。
江霜道:“不是不熟,是师祖身份高,我们哪敢造次啊,
而且我和她的亲戚比较远,除了人生大事上需要她帮我把关,别的小事我哪敢麻烦人家?”
“就因为这个?”黎思思问。
“很多原因吧,这是其中一个,比如师祖修为很高,平时也很忙,不喜欢被别人打扰,比如……”江霜列了几l个,最后道:“其实这些都是其次,真正的原因,你知道吧,就是有种人,看起来就很难接近,不是说她人不好,就是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,跟这个人什么地位其实关系不大,比如我师尊,她是宗主,但是她就很容易接近,我有时候还能跟她开个玩笑什么的,但是师祖不是,她自带一种气场,让周围的人难以接近。”
黎思思思索了一阵,道:“还好吧。”
江霜嘿然:“那你去接近她试试,能把你冷死。”
黎思思想起昨晚两人相会,江恕抚摸她头顶的模样,道:“我觉得她挺温柔的,一开始可能是有点冷吧,但是只要你不要脸,后面就会变得非常简单,她这个人很没安全感,拒人千里也是怕自己受伤。”
“不要脸?”江霜道:“我不行,我这个人还是要脸的。”
随即又道:“说起来,明日就是选剑会了,你去不去?”
黎思思闲闲道:“我去干嘛,又没我的份。”
这个选剑会在书里并没描述,因为江霜的剑是一出场就有的,后面也没换过,黎思思又是外门,没有选剑的资格,她们俩就算去了也只是看看,看了又得不到,还不如少去凑那个热闹。
“见见世面嘛,万一能捡漏呢?”江霜道:“之前跟那个人打,你就吃亏在没武器,要是有件武器,结局肯定大不相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