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饮不懂,她不懂师姐为什么变了,也不懂这个黎思思到底有什么特别,看起来,她除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美色,也没有什么特别的。
但她不敢怠慢(),便引着江霜走出殿门▼[((),往侧院走去,一路上,她紧皱眉头,把与黎思思见面以来所有的细节全回忆了一遍。
不错,对方只是个喜欢趋炎附势,没有半点眼界见识,而且不会说话做事,修为也几乎微不足道的小人,毫不夸张地说,就算从她身边随便拖出一个侍女来,都比这个黎思思上得了台面。
她到底给师姐下了什么迷魂汤?
凭什么?
萧饮紧握着拳,思绪回到了几百年前。
那时她还不过是个什么都好奇的小女孩,又有这么尊贵的身份,从小的玩物多得排队,什么都玩厌了,才盯上了修道,因为这点好奇,她上了天元宗。
她是长公主,即便修道,也要挑最好的。
那时,师姐就已是同辈中的翘楚。
她刚去的时候,与师姐有些不对付。
她们一个是尊贵的嫡长公主,一个是仙界的新起之秀,难免要被人拿出来比较,坦白说,萧饮的资质与其是不分上下的,但毕竟有先入为主的观念,很多人还是倾向与她们的大师姐。
萧饮不服,与师姐约战。
其实现在想来,她一个入门不久的新人,修为不过筑基,怎么可能比得过当时已是金丹修为的师姐呢,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,非要证明自己比对方强不可。
当然,她不是傻子,这么大的实力差距,要是完全没有准备,那不就等于是自取其辱吗?
她最不缺灵石,战前买了一大堆的法器符箓,还找了名师点拨,还提前调查了师姐的实力,当获知对方只有一把本命剑后,她笑了——看来,胜负已定。
她对此深信不疑。
可是那一战,她败得极惨。
并不是没有挥发出法器的作用,也不是对师姐的金灵根克制没起效,她准备的一切都派上了用场,甚至超常发挥,但是。
但是。
师姐只用了自己的实力。
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法器被一一打散,符箓被一一撕裂,她一次次拼力爬起,又一次次被轻松压下,那种被彻底支配的恐怖,让她意识到,就算自己再怎么修炼,也不可能胜得过对方。
这就是对方的实力。
朴素,简单,直接,根本不需要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,只是挥剑,然后胜出,乏善可陈,无聊至极。
但她就是败给了这样的无聊。
修道不过是她的心血来潮,但那一刻,她坚定了信心:她要追随在这个人的身边,不管发生什么,都无法让她与之分开。
父亲是人间的君王,自己是他唯一的嫡女,身份尊贵,权柄在握,但那又怎样呢,这么简单的,就被压制了。
如果是平常人,一定会觉得屈辱。
但她不觉得屈辱,反而被那道耀眼的光吸引,然后甘心臣服,从小到大,她从未服过任何人,可这一刻,她尝到了臣服的快感,太爽了,太爽了,她愿意被那把名叫狂歌的剑永远指着,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。
她颤巍巍地握住狂歌,手指被割破也浑然不知,所有人都看到,那个不可一世的公主露出个几近癫狂的笑,仰视着她们的大师姐。
“师姐……我……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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