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迟抱住秦晏,在他耳边用气声说:“这不方便,就算拆了摄像机,你半夜一去洗澡,所以人都知道你干什么了。”
秦晏低声道:“可我想让你摸摸我。”
江迟胳膊一勒,两个人贴得更近:“你就撩我吧,你看我都什么样了。”
秦晏又说:“那我也摸摸你。”
江迟只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。
他霍然放开秦晏,搬了个凳子站上去,把摄像机拆了下来,放到了客厅里。
他出门时,正巧余鹤也在客厅。
见江迟他们把摄像机拆了下来,余鹤竖了竖大拇指。
都是男人,有些话根本不必细说,懂的都懂。
但解释的流程该走还是得走。
江迟欲盖弥彰:“摄像头有自动追踪功能,晚上忽然动一下怪吓人的。”
余鹤正色道:“是吗?那也太吓人了,迟哥,你能帮我把我们屋的摄像头也拆下来吗?”
江迟忍俊不禁,觉得余鹤是真好玩,回答说:“当然可以。”
外面夜黑风高,月色微凉。
江迟拆了摄像头回来,裹挟一身寒气,钻进了被窝里。
秦晏果然嫌床太硬,转过身窝进了江迟怀里。
月上柳梢,将树枝的影映在窗棂上。
二人在月影之下,清浅地交换了一个吻。
秦晏解开睡衣的纽扣,啄吻着江迟的脖颈:“江迟,我好想你。”
江迟拢着秦晏,在摇曳的树影之下,悄悄弄了一次。
因为条件有限,他们并未做到最后,两个人心里都是无比餍足,懒懒搂在一起说话。
秦晏眼神依旧十分冷清,像是寒月下淙淙流淌的泉水。
可他的心是无比温暖与安定,他还是想和江迟在一起。
家族很重要、公司也很重要,这世间重要的事情太多了,秦晏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。
曾经,秦晏心里是有犹豫的。
世间之事终难两全。
秦晏想过放弃,只是他不甘心。
他才二十六岁,就已经站在山巅,未来无限可能。
许多人在他这个年纪,才刚刚走出校园,而秦氏公司的offer对于这些毕业生来说就像是改变命运的门票,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。
回到国内意味着退居二线,意味着他要拱手放弃这一切,从山巅之上走下来。
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讲,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。
然而就在今天,当他遇到余鹤和傅云峥之后,秦晏忽然间就释然了。
傅云峥年长他十三岁,也曾站在巅峰之上,后来还是为了余鹤走下了山。
也许秦晏并不需要用十三年去验证自己究竟能走到什么位置——
傅云峥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秦晏想,无论站得多高,我最终想要的,不还是和江迟在一起吗?
于是,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,秦晏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江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