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鸢被冷冷地盯着直到身体都开始战栗,等对方把视线挪开后才好似得到了解脱。
萨纳尔摆手道:“进去吧。”
既然已经有人过来照顾宿时漾,那他就不必再留。
就算挺喜欢刚抢来的小美人,他也不可能降尊纡贵长久照看对方,何况他还有公务在身,怎么可能和对方儿女情长。
这样想的大夏王忽地想起方才宿时漾在他挨过去时,嗅到了他身上淡淡酒味时拧起的眉心,鬼使神差地,他脚尖一转。
“吩咐下去,本王沐浴更衣之后再休息。”王命下达,无人质疑。
他背着手,不忘补充:“照看好他。”
有人跪地应道:“是。”
宿时漾在萨纳尔刚走出去一步时,唇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,他总算逃过一劫,最起码这几天都不用担心被日了,是这次作战最大的胜利。
好耶!
方才那位疾医刚才叮嘱的病理他也听得一清二楚,其中一个注意事项就是因为担心把病气过给大王,他现在就得一个人睡了。
简直爽歪歪。
幸好痛觉调低了但感官仍在,不然他会控制不住地笑出声,那个时候可就尴尬了。
他不知道萨纳尔在王帐外说什么,还是先问系统要紧:【统哥,我不会真的要喝药吧?】
系统凉凉回答:【喝也可以,不喝也行,看你自己乐意。】
让他来决定?谁愿意喝那玩意儿苦药啊!
宿时漾乐颠颠地说:【是药三分毒,我反正不可能喝的。】
系统没理他,只是冷笑几声。
宿时漾没想到萨纳尔前脚刚走,十鸢后脚就走了进来。
“殿下,您受苦了。”十鸢也没有烦扰他,只是默默垂泪,还小心翼翼地用绸帕为他擦拭汗水。
换成平常时候,漂亮小姐姐温柔对他,直男宿时漾肯定乐开了花,还会脸红羞涩地让对方不用如此。
但他确实是应付不来现在十鸢流泪的模样,而且……
“十鸢,你为什么会过来?”扛过了一阵痛之后,他的身体就没那么难受了,虽然嗓门还很小,但至少可以强撑着病体跟别人正常交流。
十鸢眸光闪了闪,心虚地不敢同他对视,“这……奴婢本来入睡了,见外面一阵吵闹,问清缘由之后才知道原来是疾医为您看诊了。奴婢担心殿下,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,还望殿下莫要怪罪。”
她并没有说实话。
宿时漾心里清楚,不过他目前的人设又看不出来,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点头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趁着十鸢去为他倒热水时,他在脑子里跟系统交流:【到底是谁告诉她的啊,我记得疾医离安置大魏那群人的地方还有点儿远吧,十鸢又不是千里眼,怎么可能完全知情嘛。】
系统回他:【你还算有点脑子,是主角受江望尘告诉她的。】
不等宿时漾问江望尘为什么要帮十鸢,系统就主动和盘托出:【他们两个合作了,准确地说,是你这具身体的娘亲和江望尘合作,你娘想要保护你的平安,所以才出此下策。】
宿时漾愣了几秒,才叹息说: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。】
之后他就没心没肺地不管了,聪明人的事就由聪明人来操心,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高个子顶着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