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举国上下仍对此投入了百分之百的关注。
凡是识字的人,都跟着凑起了热闹。
一时间,大周的街头巷尾尽是讨论这些年大事要闻与境内风土人情之人。
那些离他们十万八千里的“庙堂之事”,与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涉足的郡县突然近在眼前。
百
姓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楚自己“周人”的身份。
处暑过后,昭都的天气一点点转凉。
在考卷定下来后不久,空置了三四年时间的羽阳宫也终于动工修建。
这对朝廷来说可是一件大事。
在前去燕衔岛上“休假”前,身为天子的应长川先带人回到了昭都。
……
建筑——尤其是古建筑中的学问颇多。
江玉珣上辈子一直很遗憾自己没有系统学过这些东西。
这次回羽阳宫,他终于跟在工匠的最后听了个尽兴,并邀对方解答了好几个他自上一世起便很好奇的问题。
一聊到专业相关的话题,江玉珣便不小心将应长川忘在了一旁。
等他反应过来时,一直带他们参观的工匠已不知何时被天子屏退。
偌大的兰池殿上只剩下他和应长川两个人。
羽阳宫只是每逢下雨内涝严重不能住人,而不是已经塌了。
这几年天子虽率领朝臣百官移到了仙游宫去,但仍留了一部分的宫女与太监在此地肩负着维护宫殿的重任。
前几日没有下雨,乍一眼看去眼前的豪华宫室与三四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。
应长川轻轻牵着江玉珣的手走到了兰池殿上,同时与他耳边问:“爱卿可还记得此殿?”
“……自然记得,”江玉珣默默咬牙道,“当初陛下便是自这里将臣送到诏狱去的。”
自己怕是到死也不会忘记这个倒霉的地方。
夏风吹至殿上,撩得悬在梁柱上的纱幔轻轻摇晃。
应长川忽然借着这阵风抱起江玉珣,并带着他走到向最上席。
看到眼前的东西,江玉珣立刻拽紧应长川的衣领:“陛下,快放臣下来!”
大周所处的时代还没有“椅子”这个东西,天子坐的并非龙椅,而是绣满了龙纹的“五重席”。
兰池殿是整座羽阳宫内面积最大的建筑。
殿上的“五重席”也是整个皇宫内最规格最高的一处。
虽说江玉珣已经与应长川没大没小惯了,但被对方抱着坐“龙椅”这却是头一遭。
应长川摇了摇头,他非但没有放对方下来的意思,反倒轻低头亲吻江玉珣的额头:“爱卿当年可曾想过会有这样一日?”
“……从未想过。”江玉珣实话实说。
假如那个时候有人告诉说未来自己将会和应长川在一起,自己只会当他是在做梦。
想到这里,江玉珣不由觉得有些神奇。
……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?
前几日应长川拷问江玉珣喜欢他什么。
如今他忽然也有些好奇,应长川又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感兴趣的?
江玉珣并不擅长隐藏情绪,他一边思考一边忍不住瞄了一眼应长川。
“爱卿可有什么事想问孤?”天子一眼便看出对方正在心里纠结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