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应长川是不是以为我不敢?
江玉珣本想拒绝,然而看到对方的神情后,他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毛笔。
和江玉珣略为苍白纤瘦的手腕不同。
应长川的小臂在一日复一日的行军中被晒成了浅浅的蜜色,于日常骑射、舞刀弄剑中练出的肌肉也格外饱满有力。
江玉珣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借着“画画”为由,让自己看他的身材。
……画个什么好呢?
一个“早”字莫名其妙地从他脑袋中冒了出来,下一息江玉珣便忍不住“噗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!
“哈哈哈你真的不怕我乱写吗?”圭笔上的墨汁随着江玉珣的动作溅到了袖上。
短短片刻,他竟笑得眼睛里生出了些许泪光。
从未有人在应长川的面前笑得如此恣意。
江玉珣眼底的火苗,似乎也在同时点燃了应长川的心脏。
应长川平日里虽不能叫“克己复礼”,但是出身于贵族世家,从小受到严格管教的他平日里的言行依旧以“优雅”为先。
最重要的是他还有至高无上的“天子”身份。
平日里一言一行间莫不透着高高在上的雍容之态。
不但自己从不失态,若是有大臣在他面前笑成这样,应长川十有八九还会以“御前失仪”之罪施以惩戒。
笑弯腰的江玉珣下意识将手搭在了应长川的腕上,对方则反手轻轻地将他扶住。
就在江玉珣一边说“没什么,没什么。”一边尝试着憋笑的时刻,应长川忽然上前将手放在了江玉珣腰间,末了真的如幼稚的孩童一般,试探着在此处挠了一下。
——实际上应长川儿时都从未这样做过。
应长川早就发现江玉珣的腰格外怕痒。
别说是故意去挠,平时不小心碰到这里,江玉珣整个人的身子都会随之重重一颤。
果不其然,他刚一动手江玉珣就猛地抖了一下并快步向后退去:“……啊!”
应长川却似终于发现了挠痒痒的有趣之处一般,完全没有就此放过江玉珣的意思:“好啊,爱卿但写无妨。”
末了又将视线落在了江玉珣的手上,并装作不解道:“怎么又不动笔了?”
“放手哈哈哈!”江玉珣一边笑一边努力躲避,“你放手,放手我就写!”
江玉珣没有注意到,他手上那支圭笔的墨汁早随着动作洒在了自己与应长川的衣袂之上。
甚至就连脸上也沾染了几点墨痕,远远望去似一颗小痣长在眼角。
“放开我,”江玉珣不知何时被应长川逼到了墙角,呼吸也乱了个彻底,“应长川放手!”
可是今天的应长川显然不打算这么简单地放过江玉珣。
直到江玉珣口中的“放手”不知在何时变成了“饶命”,“应长川”重新换为“陛下”,幼稚至极的天子方才结
束手上的动作,任由气喘吁吁的江玉珣伏在自己的肩上。
“好玩吗陛下?”江玉珣一边咬牙,一边学着应长川方才的动作将手贴在了对方的腰上。
话音落下的同时,也重重地朝他腰上挠了一下。
然而和浑身都是痒痒肉的江玉珣不同。
应长川竟然一丝反应都没有!
……除了江玉珣的手指被他肌肉膈了一下外,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
这也太不公平了吧?
应长川得了便宜还卖乖,他轻轻抓住对方的手贴在自己的腰上,末了低下头餍足般在江玉珣耳边轻声说:“的确好玩。”
江玉珣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