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如今,李怀铭白日可如常出行,那糟了。
池星诺蹙着眉看向大人,寻求解决之法,而后想到大人是冥官身份,是不是不适合插手这个?便低头苦思,爷爷是怎么做的——
摔!
爷爷是冥官,当年手札记载的经历,那只偷偷跑出去的恶鬼是别的冥官监管不利,任由恶鬼跑出,欺他爷爷刚任职没多久,又是临时工,就把这锅甩给了爷爷。
刚开始爷爷接锅接的糊涂,不知其中凶险,还以为只是寻常野鬼偷溜到人间访亲,便大喇喇的上来想拿着回去。
那是爷爷第一次受伤,爷爷手札原话是:我没想到,附身人体,鬼力不减,竟能伤了阴差,幸好恰逢天亮鸡鸣声,侥幸逃过一劫。
“大人我们回去吧。”池星诺记不清之后爷爷怎么解决的,想着回去快快翻看手札,爷爷是怎么办完差事的。
宫曜撑着伞,护着小孩回家。
回去路上大雪纷飞,很快白茫茫一片,黑色的雨伞全是积雪,池星诺身上半点也无,到了家,十分暖和。宫曜将伞挂好,说他煮了热茶。
“谢谢大人,我先去找手札。”池星诺往二楼跑。
宫曜端着茶壶,望着池星诺跑起来的背影,说道:“人类小孩真是活泼。”
池星诺在书架上找到了,拿着便先下楼。宫曜端着热茶,到了客厅。两人十分默契,坐在靠壁炉的客厅沙发一人一头,池星诺坐在地毯上,趴在茶几翻手札,而宫曜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。
“谢谢大人。”
宫曜:“不客气,小心——”
池星诺喝了口,有点烫,略略吐了下舌尖。宫曜说晚了,此时慢悠悠的补充最后一个字:“烫。”
“是有点烫,我先看书。”池星诺含糊不清说。
他将爷爷写的抓恶鬼篇从头又看了遍,结果看完:……恍恍惚惚,难怪他记不清。
宫曜觉得好笑,问:“没有解决之法?”
“有,也有,但是……”池星诺捧起了茶喝了口,为难说:“我爷爷是用爱感化的。”
“那位附身的恶鬼死前深受折磨,从原身家庭到后来所遇非人,一路磋磨,死也是被人所害,且凶手伏法后,她儿子、丈夫亲自写了谅解书,导致她怨念横生。”
“我爷爷又是请来大师给她做法超度,又是跑破了鞋求冥官借法器设了往魂阵,让恶鬼重走一遍执念,解开了心结,最主要是透露害她的那家子终其一生都过的不顺。”
池星诺说完,神色平平,还小小的叹了口气。
“你当如何?”宫曜问,“易地而处的话。”
池星诺说:“我请她出来,给她三日时间,谁害得她她去报仇,什么因果都自己背,冤有头债有主,别害她附身的无辜之人。”
“若是她不出来——其实爷爷也对,爷爷当时实力不行,我又不是阴差,也不会捉鬼,实力不济,谈判自然落下
风,人家恶鬼不出来,我也拿着没办法。”
池星诺说来说去,觉得当时爷爷做的,也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。
舍友们都说他心地好,但大家都是好人,哪怕有摩擦也是生活琐碎事,没得为鸡毛蒜皮小事要鲨鲨鲨吧。池星诺做过鬼,还是心里郁气怨恨绝望不甘的鬼,那时冥婚夜晚,他想和那对夫妻俩同归于尽。
做人守法律是底线,还要用道德约束自己。
做鬼也有鬼律吧?池星诺看向大人,“这样恶鬼,要是犯了命案,什么下场?”
宫曜哪里知道,他又不是冥官阴差,不过看池星诺求学若渴目光,想了下,“左右是炼狱,看时间长短吧。”
“我爷爷说,那恶鬼生平太可怜了,也没害过人,就是附身时犯了鬼律,能悬崖勒马,受的罪小些。”
池星诺言归正题,“待在李怀铭身体里的恶鬼,也要用劝的吗?”他怎么感觉不行啊。
今天下午李怀铭明知他们看出不对劲,还装作李怀铭跟他们聊天,可见道行高深许多。
“若是恶鬼好不容易逃出炼狱,有机会成人,还能拥有鬼性,你说呢?”宫曜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