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薇只在严庄稍稍落了个脚,就带着严磊爹娘和严柱直奔县城了。
她来的时候下车的火车站就在县城。但这趟过去是要坐长途车。
好在这时候非年非节的,客运量没那么大,车把式和跟车来的后生直到他们买完了票把他们送上车才回去。
四个大人一个小孩就坐上长途车。
到这时候了严磊爹娘和严柱都还跟做梦似的。
本来是严磊媳妇回来,该她在家里住下的,怎么就变成了他们跟着她马不停蹄地奔赴省城了?
可经历了这大半天的光景,乔薇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已经翻天覆地了。
连支书都听她的话。
她侃侃而谈的时候,村里的头脸人物都听得聚精会神。
虽然严磊爹和严柱不太懂那些大事,可她讲述的时候口齿非常清晰,时间线顺畅,大事件明确,连他们都能听个半懂。
什么人能知道这么多的国家大事啊。
公爹和大伯子不由自主地对乔薇敬畏了起来。
严湘这时候已经到了午睡的点了,在乔薇的怀里睡着了。
严磊娘轻轻地赞叹:“瞧这娃,多好带。”
不吵不闹不乱跑,大人说的话就听。
儿媳们说带着严湘给老头子看病添乱,让把严湘留在严庄。严磊娘现在不后悔没听儿媳们的。
儿啊,还是跟着亲娘好。
长途车开了几个小时,天黑时到了省城。
四个大人带着严湘下了车,二个从来没见过大城市的人四处张望。
“瞧,那边有个楼!有二层高!”
“这路上的路灯就一直亮着啊?这多费电啊。”
“那么多自行车啊。”
乔薇没那么多感慨,她下了车就跟车站的窗口买了一张省城地图,又打听了最好的医院和附近的招待所。
二个严家人感慨还没发完,乔薇已经知道要去哪了:“走,还得坐一趟公共汽车。”
最好的医院是第一人民医院,看病最好是住在医院附近的招待所。
长途车站的人常被询问这些信息,全都知道。而且乔薇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问,工作人员也不敢轻视她。
但是上了公交车,严家父子因为初到大城市看什么都新奇,忍不住说了两句话,售票员就投来了一瞥,用目光表示:“乡下人。”
这个时候特别看不起乡下人的就是公共汽车售票员。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工作性质,能接触到更多来自各地的人,所以接触到农村人的概率比别人更高的缘故。
这是社会常态,乔薇也没办法。
但售票员在车里查票的时候,从严磊娘身边挤过去,忽然抽了抽鼻子:“什么味?”
她皱眉打量了严磊娘几眼,嫌弃地挤过去了。
严磊娘头垂得很低,像鹌鹑一样缩起来。
乔薇忍不住皱
起了眉头。()
她悄悄靠近,轻轻抽了抽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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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有味。
这个味,她在长途上上闻了一路了。她还以为是长途车上的气味。
可现在看,好像是……严磊娘身上的味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