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圆了一双漆黑的眼睛,上上下下打量她:“……小桑果!你吃这么多!”
低声嘀咕了一句:“我哪养得起。”
桑远远看白痴一样看着他:“这又不是饭点,能有一样就不错了。多说几个,万一正好哪个菜就有呢?”
“聪明。”他惊奇地挑了挑眉。
桑远远:“……”你怕不是个傻子。
他去了。
桑远远瘫在贵妃榻上,盼着他快点给她带吃的回来。
他很快就回来了。
手中托着一只木盘子,盘子上面罩了个木罩子。
“这么快?”
桑远远知道,自己点的菜肯定一个都没有——算算时间,这会儿上不沾天下不挨地的,厨房里肯定都是冷灶,而她点的那些菜,每一样都得新鲜热乎。临时生火去做,肯定没那么快。
所以这个侍卫是随便弄点方便的打发她就对了。
没事,她也不挑。
“小桑果,来吃。”
桑远远奇怪地问:“你为什么叫我小桑果?”
他愣了下:“我娘告诉我你叫小桑果。”
桑远远下意识地问道:“你娘是谁?”
“姜雁姬。”他很自然地说。
一边说,一边把手上的木托盘摆在了桌面上。
“噗!”桑远远一口茶水喷了出去,“你太子啊?”
姜雁姬?!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女人名字叫姜雁姬。她是这云境十八州的女帝君。他娘要是姜雁姬,那他不得是太子?
“太什么子,小桑果你没病吧!”他吊起了眼睛,“不是失忆么,脑子也丢了?”
桑远远:“……”我为什么要和一个蛇精病去分辩谁是蛇精病这样的问题?
她摆了摆手,很疲惫地揭开了木托盘上罩着的木盖子。
一股热腾腾的香气忽然就扑了上来,撞了她一个满怀。
只见这木托盘正中端端正正放只一只长条状的白瓷盘,上面卧着一只一看就烤得外焦里嫩,鲜香扑鼻的鲫鱼,边上摆着一只小竹筒,筒里盛着粒粒饱满的白米饭。
桑远远吃惊地张大了嘴巴。
这烤鱼,分明就是新鲜出炉的。莫非这么巧,厨房里恰巧备了这么一条鱼,恰巧出锅,恰巧就被他给端来了?
“啧,”他满脸牙疼,“不是你自己要的鱼么?怎么不吃?”
也不等她回答,他便抱着肩膀踱到一边,嘀嘀咕咕地说道:“果然女人最是麻烦,除了姓明的那种没脾气的家伙之外,谁能受得了这种可怕的生物啊?娶回家里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,谁爱娶谁娶,我反正不要。”
桑远远:“……”他是不是以为她的听力有问题?当面说坏话可还行?
真的,韩少陵派来保护她的这位侍卫大爷,实在是令她满心疲惫。
爷卫。这是真爷卫。
她叹息着,捡起竹筷,拨开焦黄的鱼皮,小心地夹起了一块鱼肉。
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,又鲜又嫩,辣油渗到了丝丝分明的鱼肉纤维里面,放进嘴里没怎么嚼便化了,鲜香之外,又一股浓香溢出,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!
桑远远:“!!!”
韩州这个伙食!她可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