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中,立刻响起三个人齐齐整整的抽气声!
皇甫雄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,半晌,左右扫视一眼,猛地将木匣合上,胸膛剧烈起伏。
“出去守着,不许让任何人接近,尤其是接引使。”皇甫雄声音嘶哑。
“是!”两名亲卫压抑着震撼,离开了车厢。
皇甫雄深吸了几口气,再度揭开了盒盖,反复确认。
这匣中盛放的,确实,是亲亲侄子,皇甫渡的脑袋!如假包换!
皇甫雄捂了捂额头,揉揉眼睛,仔细望去。
很快便看到了木匣上刻到一半的‘幽’字。
他的上唇狠狠呲了两下,视线扫向左右,很快就停在了那柄镶着晶石的小匕首上。
他抓过匕首,眯着眼看了看,又往木匣的‘幽’字上对了一对,然后将它收到了木匣中。
他缓缓地吸了几口长气平复心绪,沉默片刻,终于从腰间摸出一块玉简,捏碎。
“大哥,渡儿,出事了。”
这兄弟二人果真是感情极好,皇甫雄私底下,竟然是叫皇甫俊大哥。
皇甫渡阴柔的声音幽幽传来:“我已收到了消息,姜谨真死了便死了罢,将东西送回来便可。”
皇甫雄重重闭了下眼睛:“大哥,出事的是,渡儿!”
“什么!”皇甫俊像是猛地回神,“渡儿?!”
皇甫雄又吸了几口气:“不错。大哥你先冷静听我说,渡儿的首级,我是在姜谨真手里发现的,木匣上,还有个刻到一半的‘幽’字。我回忆了一下,三个接引使倒是毫无异色,想来他们并不知道此事,大哥,若我猜测不错,这,便是姜谨真那所谓的‘绝密任务’了!”
半晌,皇甫俊的声音虚弱地飘出来:“难怪这几日,我心中总是像挂着个秤砣一般。原、原是渡儿……”
“大哥节哀!”皇甫雄悲痛地捶了下脑袋,“早些时候我便收到了消息,说这姜谨真荒唐至极,将五匣子水灵固玉晶拱手送人,只为与蚌女仙一夜风流。如今看来,他恐怕不单是色迷心窍,而是为了避人耳目,想找机会将渡儿的首级扔下,好嫁祸那幽无命!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这狗杂碎,竟把自己给玩死了!”
“是啊,”皇甫俊轻轻一笑,“姜雁姬啊姜雁姬,她有把柄在姜虚钧手上,不得不让姜虚钧的儿子来跑这一趟肥差。呵,呵呵呵呵,真是,苍天开眼哪!若是换一个稍微顶事些的人来做这事儿,还真能让她得了逞!”
姜虚钧,便是姜谨真的亲爹,姜州王。桑远远不禁暗自思忖——姜雁姬有什么把柄落在姜州王的手上呢?难怪姜雁姬明知道姜谨真不成器,还一个劲儿往他身上砸资源。
皇甫雄有些迟疑地道:“大哥,渡儿毕竟是你和她的亲儿子,她怎会这般狠心……”
皇甫俊道:“必定有什么事是我们暂时不知道的。你迟些亲自走一趟晋州,将渡儿的遗物收集回来,看看有无发现。”
“是!”
半晌,皇甫俊幽幽叹息:“难怪舍得把万年灵髓给我了,敢情是心虚哪。怎么,指望着我破了境之后,一鼓作气,替她铲了幽无命这根眼中钉?呵,想得真美啊……”
皇甫雄简直有些说不出口了:“大、大哥,没得破境啦!这姜谨真,当真是对您怠慢之极!他,他竟把那万年灵髓,当作水灵固玉晶给,给送出去了!”
“什么?!”皇甫俊发出变了嗓的咆哮,“好,好,好,好啊!姜雁姬啊姜雁姬,哈,哈哈!我此刻回忆,方知异常——难怪前几日我问起她渡儿究竟有没有上轿时,她是那般的不耐烦!原来,她并不是气我几次三番的盘问置疑,而是,根本就没把我皇甫俊放在眼里!若不是有她授意,姜谨真这杂种岂敢这般怠慢!”
“大哥,息怒!”皇甫雄额角渗出冷汗,同样也是怒极,“她是以为大哥负了伤,便虎落平阳了么!大哥!要不要小弟就地点了兵,干她奶奶的!”
兄弟二人对着玉简,起此彼伏地喘着重气。
“小弟。”皇甫俊喘了一会儿,稍微平复了心绪,轻声道,“把渡儿,先送回来,莫要让人起疑,你,不必进东都,送回渡儿后,即刻前往晋州,整理渡儿遗物。此事,尚有疑点,我要更多的证据!”
“是!”皇甫雄沉重地答道。
“还有,拿了我东西的人,切莫放跑了。”皇甫俊阴恻恻地说道。
“是!我即刻传令下去,捉拿那对男女!只是大哥,你也知道西府城中的人实在太多,排查需要时间,且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出了城去……不过大哥请放心!小弟会封好边境,哼,除非他们长了翅膀,否则绝对不要想把东西带出东州!”
“嗯。”
玉简破碎。网,网,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,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