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如。”
“我的命,哪有外卖值钱啊。”
……
那次之后,林循有一个月没去上学,也没继续兼职。
程孟去找她,她也不见。
同宿舍的室友说,她整天就是躺在**发呆,点外卖,玩手机,连洗澡都要三四天才洗一次。
旷课旷了一个月,被教授点名批评了好几次也不在乎。
程孟把情况告诉了她的班主任和辅导员,让他们盯着她。
但好在她并没有再做出任何危险的行为。
后来,大概过了很久很久,程孟也不知道林循是怎么走出来的。
总之大一下学期之后,林循开始看学校里免费的心理医生,定期地吃抗抑郁的药。
程孟也隔三岔五跑南电跟她一起吃饭。
学校拉下的功课被她一点点补上,生活也终于,慢慢步入正轨。
最重要的是,那年林循拿到了贫困生助学金,还做成了一个小买卖,从市场批发当年很流行的光腿袜裤在网上卖,运气使然,一下子成了爆款,她赚了一些钱。
生活脱离了长期的窘迫,兼职也不再那么忙碌。
或许是生活不那么难,又或者是药物和心理治疗起了作用,那个鲜活的女孩慢慢回来了。
她顺利地把自己供到毕业,还用多年积攒的存款开启了自己的一份小事业,招兵买马,手底下多了几个友善的员工,也在昼山有了家。
所以程孟几乎已经把那段日子忘记了。
直到今天。
……
程孟一口气说完,连郑教授都叹了口气。
又觉得奇怪。
“我听警方说,她能活下来,是凭借着足够强的求生欲跟歹徒搏斗,后来还不惜跳楼逃生……这样的人,怎么会……”
如果丧失了生存的欲望,又怎么能爆发出这样的勇气,从三楼往下跳呢?
程孟也茫然地摇了摇头。
心里觉得很矛盾。
她乱乱地想着,难道她不是因为想求生才跳楼的?
那又是为什么?没理由啊。
她想不出来,下意识看了眼沈郁,那一瞬间却被他面上稍纵即逝的冷凛吓到。
片刻后,他面上又恢复了寻常神色,跟教授道别,又给周警官打了个电话。
两个人返回病房。
程孟给林循喂了水,又问她想吃什么。
她也不吭声。
程孟叹了口气,说道:“那我给你买你爱吃的小笼包,你等我。”
说完也不等她反应,拿上外套和包包就往外走。
林循终于开口,因为脖子手上,喉咙不敢用力,声音很嘶哑。
“不用忙了,孟孟,你回去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