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是变相?的承认。
顾繁满意地?笑了,笑容比先前?多?了几分真心,她不停歇,有条不紊地?编织她的网。
“殿下知道十二郎为什么要讲那些话吗?”
“为什么?”湛君颤着声问。
顾繁的声音放得很低,低到有一种蛊惑之感。
“他会那样讲,当然是因为,害死殿下你夫君的那个人,就同殿下你在同一片屋檐下,他既然能杀殿下你的丈夫,当然也能杀殿下你的孩子,殿下怕么?”
湛君已经喘了起来。
她真的没?有想过,或者说,她不敢想。
那是太可怕的事。
是没?法抽身的泥淖,陷进去便再也出不来。
为此,她虽然是信的,但?她还?是要讲,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!”顾繁陡然变得激昂,“我怎么会不知道!我的丈夫一样死了,也许他们就死在一起,尸骨堆叠着,再也找不到……”
顾繁的眼里有了泪意。
“我绝不罢休!殿下可知道,他走的时候和?我说话,我没?有理会他……如今我再也不能同他说话了……殿下呢?二郎离开的时候,同殿下说了什么呢?他是不是讲他会回来?是不是!”
“够了!”
湛君大声地?喊。
渔歌从檐下转进了屋里。
“你好歹要有个证物,难道仅凭你的一面之词,还?有旁人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,我便轻易地?信你?你也太妙想天开!”
顾繁沉默了一阵儿,然后道:“殿下会信我的。”
才说罢,几个使女抬着湿淋淋的元凌走了进来。
湛君魂魄都?散掉,再无心同顾繁纠缠。
“怎么回事!这?到底是怎么一回事!”
湛君撕心裂肺地?喊,两只手不停地?抚摸元凌的脸。
“……我没?有事的,母亲,不要担心……”
他这?样弱的声气,又一直抖个不停,湛君怎么能不担心?不仅担心,而且痛心。
“怎么回事?”
顾繁问那个同样湿淋淋的使女。
那是杜府的使女。
使女道:“婢子们带小郎君往郡公夫人处寻元小郎君,婢子们到时,郡公夫人正休憩,到处也不见元小郎君,婢子们便也跟着一起找,正找着,路过水塘,小郎君起了兴,闹着要看鱼,婢子们无法,只好抱着小郎君过去,哪知道……好在婢子识水性,跳下去……”
顾繁看着湛君道:“怎么就落了水呢?”
湛君怔住。
渔歌要从湛君手里抢元凌,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,“先送热汤里泡吧,这?样冷的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