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之前不知道温庭深订了游艇,是刚刚过来的路上才知道,有些担心老人家的身体。
“云丫头,你别小看外公,年轻时候,外公也是开过游艇出海的人。”
老爷子笑声爽朗,提起年轻时候的事情,又免不了多提了两句,讲起他当年在三亚出海的事情。
林微云听得认真,一脸敬佩竖起大拇指:“外公真厉害!”
不一会儿,温庭深也上楼来,身后跟着服务员,端着食物。
有海鲜和煎牛排,还有不少素食,应该是给外公准备的。
这么一对比,林微云有些过意不去,抬头看向温庭深,略有埋怨:“你这样,是在考验外公的意志力吗?”
温庭深蓦地勾唇笑起:“这是外公给你点的。”
林微云愣了一下,转而看向老爷子。
老人家正笑呵呵看着两人。
“海鲜这些,外公年轻的时候吃腻了,现在就想吃些清淡一点的,你们不用管我,出来玩,就是要吃得开心,玩得开心才好。”
说罢,他又看了一眼自家外孙,感叹道:“云丫头,我们家怀景是个闷葫芦,不论是在吃还是在玩这方面,好像都不感兴趣,以后你可得带着他,多出去走走,别老闷在办公室。”
温庭深正在给林微云切牛排,闻言,看向老爷子:“外公,你的担心有点多余。”
“多余吗?”老爷子哼了两声:“是谁当年跟在我身后,像个小老头一样,管着我吃喝,这也不让,那也不让!”
温庭深不禁失笑。
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,老爷子刚被确诊口腔癌,痊愈后需要忌口,但是家里任何人劝说都无果,老人家依旧是管不住嘴,吃香的喝辣的,丝毫不在意,嘴里时常说着觉得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,不能断人口福。
温庭深那时候年纪小,不到十岁,有一次看到母亲为了劝说外公,伤心到躲在卧室哭泣,便决定做些什么。
他知道,外公性子不羁,尤其外婆过世之后,更是把生命看得很淡,好像无欲无求。
这样好,却也不好。
不过他知道在老人家心里,有一直放不下的东西。
那就是琵琶。
温庭深记得当时,他翻出了当代有名的琵琶演奏家,一个个给老爷子介绍。
“外公您虽然很厉害,但是与这些大家比起来,还略逊一筹,比如这位刘德海大师,是载入教科书的人物,外公难道不想以后您的子孙后代,学习琵琶文化时,能指着课本上的人物,自豪地说,这是我的外公……”
提起这些事情,老爷子便哭笑不得,拉着林微云的手说道:“我当时以为,这小子是对我的琵琶感兴趣,特地跟他母亲提了,要把他带在身边教导教导,好家伙,跟着我学了几年,皮毛没学会,倒是磨出了一双审美极强的耳,半点瑕疵听不得!”
林微云想起关跃亭说,他一脸pass掉了《国风之旅》预备的十几个琵琶手,最后指名道姓只要她。
心中便有些开心地看了眼温庭深。
能被他如此认可,说明那一年,她在他心里,也留下了一抹惊艳吧。
温庭深似有所感,抬头看向她。
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光是与他目光相撞,林微云就会害羞低下头,仿佛看久了,她就忍不住想亲吻一下那双深邃的眸。
这样想着,她也果真没骨气低下了头,然后看向老爷子那边,一边用餐,一边听老爷子说一些温庭深小时候的趣事。
无非就是老气横秋管着他,陈叔在一旁也添油加醋,把她逗得捂嘴大笑。
“还有吗还有吗?他一直都这样吗?”
活像个好奇宝宝,对他的过往很感兴趣。
“云丫头是想知道什么呢?比如说,哪方面的?”老爷子卖了下关子,打趣问道。
林微云抿抿唇,目光闪烁:“没什么……”
他也就在外公家住了两年,成年后的事情,外公应该不大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