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结滚动,暗潮汹涌。
许盼没有心肝,抬手往他脸上也抹了奶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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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长安和王淑君离开那天,是梁随一个人去送的。
许盼被叫去京大开会了,两口子提前离开并没有通知她,而是叫了梁随。
机场,人流穿梭,梁随站在两位长辈跟前,郑重其事地跟他们保证:“叔叔阿姨,你们放心,我会照顾好盼盼和奶奶。”
许长安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王淑君身上,侧目看了他一眼,轻声笑:“阿随,你也是我和淑君看着长大的孩子,其实说实话,我不反对你和盼盼在一起,但我希望你们不是为了什么牵绊故意要演给谁看,我更希望你们是真心爱对方,不然,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。”
周遭人声嘈杂,梁随身形疏阔笔直,话听进心里,泛起异样的情绪。
那些深埋在内心深处,无法言说的情绪。
“叔叔,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还没开口说正文,一旁的王淑君就笑着打断他:“傻孩子,你别说了。”
梁随迷茫了一瞬,直到王淑君再次开口:“阿随,我们回来这段时间,也有细细观察过,有些事情,既然你藏了,我们也不想逼着你撕开,等到时机成熟了,你自己慢慢展开吧。我们家盼盼呢,心眼子比较大,但也单纯,把她交给你,我们也算放心。”
一大堆话里,梁随领悟过来,唇线紧绷抿成线。
“不跟你说太多了,一会儿要误机了。”王淑君垂眸莞尔。
许长安从梁随手里接过行李,在安检口和他道别:“小子,就送到这儿吧,记住你的话,好好照顾盼盼和奶奶,千万别让我抓到错漏。”
“还有,”许长安一手拉着箱子,一手牵着王淑君,和回国那天的情形一样,面对梁随,他脸上多了笑容,“这个称呼该改一下了,叔叔这两字可不好听。”
耳畔风声流动,梁随愣了半晌,眼神空洞。
机场的广播响起,随着播报员话音结束,他沉闷道:“知道了,爸。”
须臾,三人一起笑了。
飞机驶离京州的地平线,深冬渐入。
梁随生日在平安夜,况禹杭兴奋地不行,信誓旦旦要一手操持梁总的生日派对。
已是十二月中旬,年底大家都忙了起来,梁随每天早出晚归,偶尔身上带着点酒气回来,会在洗完澡后往客厅放许盼喜欢的香薰。
冬至的清晨,许盼特意抽了时间去临海别墅看许老太太,老人家唠叨了几天要她和梁随一起过去包饺子吃,但许盼回说梁随公司太忙,这两天实在抽不开身。
老太太有点遗憾,但也没闹脾气。
昨晚窗户好像没关严实,不断有冷风从窗缝中涌入,许盼醒来时手脚都是冰凉的。
刚换好衣服,梁随就来敲门。
“许盼,起了吗?”
“嗯。”隔着门板,她飞快拢上外套,闷闷回了个鼻音。
开门时,梁随手中正端着一盘吐司和一杯牛奶,见她出现,歪了下头问:“现在吃早饭吗?”
许盼吸了吸鼻子,鼻音稍浓:“你先放桌上吧,我马上就来。”
“感冒了?”
“嗯?”
“好像是有点。”她脑子有些沉,还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,就见身高体长的男人飞快放下了手中的餐盘,又倒了杯热水过来递到她手中。
热水的温度从杯身传至掌心,随即缓缓蔓延。
她正要低头喝水,额上突然传来温温的触感。动作停住,她抬眸,看见梁随俊俏的浓眉微微锁着。
男人温热的手背覆在她小小的额头,停了好一会儿。
半晌,终于听见他说:“还好,不是很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