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听清。”
许盼觉得他是故意的,就是想看她紧张的样子好看笑话,毕竟这一年来,她在梁随面前一直都是端着架子,打死不给他好脸色看。现在她态度稍微好点了,这人就开始挑逗她。
“不过这不是我想跟你说的,”梁随手上有些无聊,拿起桌上的装饰品把玩起来,“许盼。”
他很久没叫过她名字了。
是有多久?
许盼都记不清了,大概他们绝交之后,许盼没跟他说过话,他也没再主动唤过她的名字。
彼时眼前的男人已经直起了身子,目光灼灼与她对视。
他又停顿了半晌,良久,许盼才有些恍惚间听见他说了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她一愣,“啊?”
梁随倒是有耐心,轻声缓语又说了一遍:“之前的事情,对不起。”
两人心照不宣想的同一件事,事实上,他们之间也就这么一件事牵绊。
许盼垂下头,胡乱搅动着粥里的肉粒。
“你……”明明之前一直都在期待梁随主动低头道歉,但是真听到他跟自己道歉,许盼又有些不知所措,心里还是攀升起一股歉意,“我也有错。”
即使此刻心里觉得很别扭,但又不得不承认,现在的心情是开心更胜。
梁随没想到许盼也会道歉,嘴角微不可查地牵了牵。
须臾沉默之后,许盼放下手中的小勺,郑重其事地与他对立而视,“但是……你之前为什么不说?”
身边都是很多年的好朋友,都知道许盼心高气傲眼高于顶,最爱面子,当初说了绝交,她就不会轻易低头。
朋友们也在两边劝,希望他们的关系能够缓和,但许盼不低头也就算了,梁随性格也桀骜,不爱听别人教育自己,他自己心里也有疙瘩,面对许盼就是说不出话。一年来有半年都在出差,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在逃避吧。
“我的错。”他嗓音低磁厚沉,面对她的质问,只一味地道歉。
关系缓和地突然,许盼一笑,好像又回到了从前,却总有些地方有点微妙。
许盼喝完粥,门铃突然响了起来,她心里一慌,梁随已经去开门了。
她还坐在餐桌前,远远就听见玄关处传来况禹杭欠欠的声音:“你突然要我买女人的衣服干什么,不是,你金屋藏娇了?”
说着,况禹杭拎着一个名牌纸袋进了屋,转头看见餐桌上端坐着的许盼,他猛地愣住了。
回头看向梁随,又看看许盼,目光由震惊变得意味深长,“可以呀,小两口吃午饭呢?”
他没轻没重地打趣,拎着袋子向许盼靠近,“许公主,昨晚的酒局你没来,是在家等梁随呢?”
许盼撇撇嘴,“切”了一声,从凳子上下来,“才没有呢。”
梁随走到况禹杭身后,从他手中夺过纸袋递到许盼面前,“去换身衣服吧。”
许盼伸手接过,抬头看他,“你昨晚喝酒了?”
他勾着笑,“没。”
昨晚本来也没打算喝酒,况禹杭一直劝酒他也没喝,只是烟灰缸里插了不少烟头。后面收到罗沛瑄的信息,他掐了刚点燃的香烟,转头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