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牧今天带了眼镜,无框的,穿着件衬衫,衬袖卷到肘窝过,手搭着窗沿打量他:“请了几天婚假?”
一路舟车劳顿,林陆骁略显疲惫,人往座椅上一靠,手搭着眼睛上,“七天。”
沈牧点头,启动车子,揶揄道:“待遇不错啊,我刚给大刘打电话了,知道你要回来已经寻好地儿了,过去喝两杯?”
林陆骁摇头,“再说,我回家看下南初。”
沈牧:“南初怎么了?”
林陆骁放下手,坐直,看了眼窗外,吐了口气:“不知道,联系不到,电话也不接,短信也不回,开车吧。”
沈牧也不再说话,直接一脚彪上油门。
中途沈牧接了个电话,口气冷了不少,林陆骁转头看他。
沈牧戴着蓝牙耳机,目视前方,没什么情绪地跟对面的人说着话,跟个冷冰冰的机器似的。
“在开车。”
“今天没时间,明天,不一定。”
他忽而冷笑了一下。
“行吧,随便你。”
然后他略烦躁的拔了耳塞丢在置物盒上。
从小到大,沈牧算是最没脾气也最有脾气,他不轻易发怒,真怒了,也不会表现出来,这种状态倒是让人觉得略惊奇。
不过林陆骁也只是侧头打量两眼,很快收回目光,定定看向窗外。
回到家,林陆骁拿了东西上楼,沈牧停好车,跟上去。
开门进去,公寓收拾得空空荡荡,一点儿都没人住过的痕迹,玄关处还丢着他新配的那把钥匙,窗帘在风中飘,连地上的鞋子都码的整整齐齐摆着,全是他的。
沈牧:“你这房子多久没住了?”
日光下,有尘土在飞。
林陆骁把包丢在沙发上,掏出手机继续给南初打电话。
通讯记录已经显示拨出(10)个。
那边依旧是冷冰冰的女声提醒着关机。
林陆骁一只手掐腰站着,胸前在剧烈起伏,堵着一口气,那表情,沈牧后来回想起来,连他都觉得有些后怕。
失望又狠厉。
林陆骁提着最后一口气儿,给张秘书拨了个电话。
张秘书不明所以:“南初?没回来过啊。”
然而,除了张秘书,他也不知道还能打给谁,他没她经纪人的电话,没她助理电话。
人疲倦地靠在沙发上,手机在一旁丢着,手搭在眼睛上,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。
要就这么跑了。
他真不会再原谅她了。
直到——
沈牧坐在沙发上打通一个电话,忽然转头看向林陆骁,“她在影视城拍戏,你不知道?”
林陆骁猛地低头翻短信,无奈地靠在沙发上:“不知道,她没说。”
知情人是同剧组的一个演员,那人是早年在慈善机构上见过一面,长什么样儿,沈牧早忘了,刚托人打听的时候对方给了他号码名字,才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