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真要帮循霄脱罪?”
那帮刑部的人离开,小雨就揪着还吃饱了撑的糯米团子快步跟上纱漠然。
纱漠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信任循霄,她不知道循霄手上的伤从何处来,如果真的是循霄害了人呢?他会害人吗?
“姐姐!”小雨跟在后面喊了不知多少次都拉不回纱漠然的思绪,干脆将人一把拉到一边的陋巷里,“姐姐,你知道循霄品性如何吗?”
纱漠然撒开小雨的手,态度决绝,“你不必跟着我了,霄公子是我的恩人,即便他有罪,那也得拿出证据来。”
“……你既入那断枉山,就应当了解过千年前的围剿邪神一战。阵仙循霄设阵反水,将溟澜神族虐杀,这些我不信那史册上未有记载。”小雨出言极快,脸上都好像写着“厌恶循霄”四个字,“他不会轻易救人。”
他说的围剿邪神一事书中确有记载,只不过寥寥几笔带过,根本无人知具体发生了什么,后来是溟澜帝女凭借自身开溟澜,这才为三界谋来了太平。
纱漠然仅仅是动摇了片刻,但很快又撇下他离开。
“……姐姐,你还是被他骗了吗?我又来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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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尚书府。
此案虽交由刑部审理,但因为只魏茵小姐一面之词,也不能就这么草草结案了。
尚书府里来去的医者众多,纱漠然有圣上批准能来协助“查案”,进府之后就混到了那群医者之中。
“大夫,怎么样了?我女儿的嗓子还能恢复吗?”屋子内,魏夫人带着哭腔,一遍又一遍问着探诊的医者。
十多位医者从屋子里陆陆续续出来,个个脸上的铁青着。
“魏夫人还请莫要为难咱们了,魏小姐的嗓子并非是得病,依我等探诊,小姐的嗓子已损坏多年,早已无力回天。”
魏夫人木讷在床边,屋内的医者都被遣退出来,她眼里突然间蒙上了一层恐惧,喃喃道:“难道是那人回来了吗?不可能,姜且已经死了,不可能会是她……神医,对,还能请神医来……”
纱漠然用灵蝶潜入房中观察,只听得魏夫人嘴里神神叨叨念着要请神医过来。
神医……莫非是史前辈?可医仙谷避世很多年,就连归师掌门都找不到。
纱漠然轻叹气,上前对着房门外的婢女道:“我是来查证的。”
“查证?”婢女恍惚了一下,然后嚣张一吼,“我们小姐可不是犯人,查证的不去刑部问审那凶手,跑咱们府里干什么?”
“圣上有旨!尚书府上下全力配合查案,没有确凿证据之前,魏小姐也无处伸冤,就算刑部带走的人确有罪,但也罪不至死。”纱漠然没来得及开口反驳,身后就传出了一气势汹汹的嗓音,“在这期间如有抗命者,皆当抗旨。”
婢女神色堂皇,腿抖着“扑通”一跪,“将军恕罪,奴婢眼拙,不知这姑娘竟是圣上派来的。”
战郁定神,用了些时间把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下,然后撇头对跟着的斩裘衣道:“裘衣,你随纱姑娘进去,本将军在府里随便转转。”
婢女伏在地上,只说了几个字,“姑娘们请便。”
魏茵小姐的闺阁中点了丁香来熏,一进来都缓解了纱漠然不少的烦闷。
斩裘衣仔细观摩着屋中的摆设,并未发现可疑之处。
魏夫人刚哄着女儿入睡,见到外来的人,只得压低声音,“你们是何人?”
纱漠然解释:“夫人不必紧张,我们是圣上遣来调查此案的人,战将军也在府内。”
斩裘衣毫不避讳过去掀开魏茵的帘帐,看了几眼又合上,“贵小姐看着不像是得病之人,方才我听大夫们说魏小姐的嗓子已是坏了多年,怎么嗓子一坏就找了个凶手出来?”
“……谁说我们空口无凭?我女儿那日倒在城外,手边就留着一把沾满血的匕首,那匕首是我女儿防身用的。”魏夫人此时看着正义凛然,她仰着脑袋,目中无人得很,“几位若是不信,去刑部一看便知,那凶手腰侧就有伤口,我女儿亲笔写下的。”
纱漠然听着后退了半步,她视线从魏夫人扫到躺着的魏茵身上,不知是悲是喜,“魏小姐,捅了他一刀?”
魏夫人叉腰:“我女儿被人威胁了,她捅他一刀算什么?那瞎子不还活得好好的,真是,命贱的人怎么还这么命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