纱漠然和他们退到竹林里稍作歇息,战郁仍是看着质安府那边有点不放心。
“昭安公主毕竟是皇族,战将军就不要想着翻进去了,若是里头的丫鬟大肆宣扬,你什么也说不清。”纱漠然有些困倦,这出来也挺长时间了,若是还不早些回去,循霄闭关出来恐怕又要担心她。
战郁被纱漠然这话说服,不得已放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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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府没什么丫鬟,太傅老了有个贤淑的妻子照料,战郁常年在边关吃沙子的,从来都是他去照顾别人,索性就让斩裘衣跟着纱漠然一道住在了偏寓居。
循霄今日出关,静心修炼了几日灵力也恢复了,纱漠然探了探他的心脉,也已经完全愈合。
“霜儿姑娘还是没有消息么?”循霄被纱漠然引着来到院子里的梅花树下,今儿天不冷,循霄也就穿着点薄料子。
纱漠然郁闷点头,“战将军派人找了三天三夜,除了猎林里的那支箭,还有那死的太监,找不到任何线索。”
“死了个太监?”循霄惊诧问她,“怎么先前没听提到过?那太监可查了?没准能查到些。”
纱漠然闭眼叹了几口气,无奈道:“战将军查过了,那太监是跟随着荣王的,听荣王府的人说是去引野兽不小心毙命,已经将尸体运回去给了他家人补偿了。”
“吾听你说的倒不像是普通的引野兽而毙命,他身上有伤,是与否?”
“有。”
纱漠然近距离看过那太监身上的伤,很明显都是人为用刀剑划出来的,而且他死之前的姿势是攀着地上的野草,嘴型看着临死之前还在向什么人求救。
循霄听她只简短答了一个字,心里有些郁结,他过去用手扶着梅花树轻轻倚靠着,声音压得极低,“你还在怨吾吗?因为阻止你救那些人。”
“都过去了,他们都还活着。”
纱漠然淡淡回答,她不想和循霄争执,事情已经发生,再去回想也没有什么意义。
一开始查到那太监来自荣王府,战郁就请奏要去荣王府彻查一番,但皇帝那得来的只有一记否决。
荣王神无期是陛下的什么人?他继位以后将不少兄弟发配到各自领地,唯独留着这个皇弟在皇都,他的意思早就不明而喻了。
“郁已经回府了吗?”
一道冷冽的男声突然打破了他们俩人之间的沉寂,纱漠然循声别过头。
她掂量了一下,回答神慈:“回禀陛下,战将军走了有些时候了。”
神慈眉峰凝起,目光锐利,一瞬间盯得纱漠然后脚跟都没站稳。
他忍着气,许久才听他再次开口,“私下里当我是平常家里的儿郎,唤我沈公子便好。”
纱漠然回了他一道同样犀利的目光,还是改了口,“沈公子。”
“……”神慈摩挲着衣服的边角料,纱漠然刚刚那一叫显尽无奈,他看着她脸上凝重起来,“霜儿姑娘我会让人去找,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。”
“你们大费周章去寻,不如赐战将军一道口谕去荣王府探查。”
纱漠然不待见他,虽然这么说看着无礼了些,但神慈也只当她小家子气也没放在心上。
他是皇帝,他要找一个人除非那人早已化为灰,他都不可能没办法找到,何况霜儿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