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箭正中那野鹿要害,野鹿哀鸣了一声,倒在了小树边。
“去,抬走。”
射箭的男人继续拉着马绳,也没驾着马继续奔驰,而是慢悠悠在前头悠哉悠哉游着。
后面跟随的一个侍从狡黠笑了笑,试探问:“公子,这么晚了,咱还要抓吗?”
前面策马的公子握着弓箭,突然猛驾着马奔驰而去。
后头跟着的人一时间惊慌失措,丝毫不敢怠慢追了上去。
“公子!您等等老身,近日闻密林深夜不安全,公子啊……”后面的侍从太监呼喊半天都没个反应,骑着匹马都跟要断气一般。
黑衣男人骑至密林深处,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狩猎太多出现了幻觉,总看着一个人影在跑。
“公子,这已行至深处了啊……”后面的太监终于追了上来,喘着粗气,还接不得下气,“这、公子您这是看到什么猎物了?”
老太监眼睛不太好使,但也看得出这公子箭瞄准的是个人,那人许是没见过这么大阵仗,跟个吓着的鸡崽子一样,正落荒而逃呢。
“大晚上的,这密林野兽多,说不准是个要饭的乞丐,公子……咱们要不就先回去吧?”
“哼。”黑衣男人笑了一声,手臂转了一下,那箭头就正对准着老太监的头,“那你说,射他还是你?”
老太监额头上都冒着冷汗,他哀苦求饶,声音都在颤抖,“老臣失言、老臣失言,公子还请不要和小人计较。”
黑衣男人无趣地转回手臂,一只眼微闭,射出了一剑。
“不过是逃亡的贱民,贱命一条,死不足惜。”黑衣男人看着箭直刺在那人后背上,倒是兴奋了起来,“能死在本公子箭下,就好好去投胎。今日撤!”
黑衣男人调转了马头方向,继续走在这一行人的前面,他把手里的弓箭对着后面的老太监一扔,说着极其凶狠的话:“回去叫人拿这弓箭射穿你一只手或是一条腿,你自己选吧。”
“这……公子!”
老太监呼喊无应,只看着黑衣男人驾着马潇洒离去。
待一行人离开,那远处被男人射了一箭的人在地上爬起来。
粗布麻衣被血浸染,后背上的箭几乎是每爬一步就越扎越深,这人儿咬紧牙关,抱着一个树干子,猛地一头砸下去。
“不、不能、睡……”
她额头渗血,唯一记得的就只有“活下去”这一个念头。
一日后。
一艘白船落在了密林之中,纱漠然用和循霄连着的手指红线牵着他,等着青萝来找方向。
“疯魔路入口会变,只知道苍傲国和疯魔路有些相近,要想找路,还得先在苍傲国住上一阵子。”青萝抱着伞,又摸了摸自己的荷包,“我带的银子可不够,吃喝你们自己看着办。”
“我们的银两够吗?”循霄转头问纱漠然,那糯米团子也跟着跑了出来,“如果不够,让它多吐些。”
纱漠然:“应当是能撑上两三日,叫它吐,一天下来也没多少。”
循霄思考了一番,只说:“那就只能先去皇城,吾去街头讨一些。”
“……”青萝带着鄙夷的目光扫了他们二人各一眼,还是狠心戳破道,“那日在街头,如果不是我和主人,你们根本不可能吃得上饭,去街头乞讨这事儿,趁早打消。”
“啾咕。”
糯米团子先飞到了不远处,循霄听着团子这一声有点不对劲,又嗅了嗅,说:“有一股血腥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