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当作一场绮梦——
发生的事情,如何能当作一场梦?
林无漾那颗七窍玲珑的心怎么会听不出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。
不舍得责罚他,却也不愿意给他一个身份。
风祈瞳仁晦暗无光。
林无漾在告诉他,除了师徒,他们不能有任何关系。
可是他们二人已经行了夫妻之事,如何还能再做师徒呢?
“为什么不愿意——”风祈的视线落在床榻之上,看着绛色的锦被上几处深色的斑驳,思绪不可抑制的被带到了昨夜,昨夜从头到尾他的师尊雌伏在他身下时喊的都是同一个名字。
‘阿夜。’
风祈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成拳,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向上延伸,能看到掩盖在皮肉之下的细微跳动。
林无漾觉得烦闷,又怕回去再看到风祈可怜巴巴的模样,尽管他知道小崽子现在应该暗戳戳的想着怎么把他锁起来,但是不论心里怎么想,明面上一直都会装出一副飘零在风雨中的小白花模样。
可偏偏他对小崽子有愧,实在是不能看他那副模样。
犹豫之下林无漾索性拉着殊翟下到了訾夷山。
殊翟一脸怨气的跟在林无漾身后,愤愤开口:“一个小小的荔枝仙,把天帝从踏上踹下去,你说这荒谬不荒谬!”
訾夷山上草木葱茏,林无漾听着一阵风掠过树桠时的窸窣声,动了动指尖,一柄白玉折扇留在掌心幻出,他斜睨了殊翟一眼,皮笑肉不笑的开口:“最荒谬的不是堂堂天帝半夜爬床吗?”
殊翟沉默了。
林无漾摇了摇头,嘴角揶揄的笑意更重了些,折扇打开时发出了一身轻微的响声。
折扇的响声只有一瞬,可周围吹动枝桠的风却随着这声响戛然而止。
围绕着二人的寒意消散,殊翟双手背在身后,转头看向林无漾:“那些小妖魔见到白玉铸成的东西就害怕,无恙神尊真是——”
殊翟话还没说完,戏谑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,他看着林无漾衣领上方未盖住的一小片红痕,诧异的开口:“你和那魅鲛双修了?”
林无漾歪过头,见殊翟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脖颈上时,才想起他把身上的酸痛感消去,却忘了把痕迹抹了。
“没有。”
林无漾抬手在脖颈处抚了一下,手再放下之时那一小块红痕完全消散。
“那你这个?”
“是风祈。”
殊翟闻言脚步顿住,双眸倏然睁大:“谁!风祈!?小土豆?”
“嗯。”
林无漾应了一声,没搭理就快石化的殊翟慢悠悠的晃着折扇,在湖边停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