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议吧,容朕仔细想想。”朱由辉思考了半天才无奈的叹气说道。
他确实是想打,但是理智告诉他打着一仗付出不小,代价也不小。已经四十多快五十的朱由辉早就失去了当年的锐气,开始操心帝国的未来,不太关注所谓的进取之道了。开玩笑,从当年的孝武两朝到现在,十几位皇上总共加起来也就开拓国土到现在这种地步,才完成了战略目标的一半而已。说朱由辉有本事完成几代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,他自己都有点嗤之以鼻,不太相信。
“陛下,臣知道这个时候不应当步步逼迫,但是考虑到江山社稷,臣还是希望能先派一支小规模部队,去在土厥斯曼驻扎,伺机而动。”雷国公说道。
“臣也觉得可以。”方首辅也点头道。
“那你们说该派多少人比较好。”朱由辉松下心来喘了口气问到。
“臣觉得一万最佳。”雷国公说道。
“臣觉得两干即可。”方首辅说道。
“你们自行商议便是,得出一个结果再来找朕。”朱由辉立刻转身带着马公公离开了,他可不想再继续在这种事上费事。他现在想静静,想要去御花园休息一会,缓缓自己焦躁的心情。
“每次都这样,每次都拿什么所谓的寰宇一统压人。军部这些反骨贼,朕真该好好管管。”朱由辉走在石板路上边背着手边不满的说道。
“这次雷国公前来八成也是有军部的煽风点火。上次军部就打算趁着俄罗亚内乱去打秋风,结果被方首辅以缓步向前,只许摩擦不许激战叫停了。这次估计军部也是憋着呢,早就想打一仗给年轻人一点甜头了。”马公公十分理解圣意的说道。
“肯定的,军部这些崽子,就知道打仗,打仗,打仗。要不是师云露与郑定军都听朕的话,朕早就要恢复监军制度,让监军下去约束约束这些混账。”朱由辉业有些生气的说道。
“到那时老马你就有权了,估计那时候就轮到军部的那些混球来巴结你了。”朱由辉说完砸吧了砸吧嘴又补充道。
“皇上这是哪里话,老奴的权利来源于谁,老奴可太清楚了。没了皇上,老奴就是一个屁,甚至连屁都不是。”马公公弯着腰说着好话道。
“你啊,油嘴滑舌。”朱由辉笑逐颜开的乐起来说道。
“军部虽然说老是想着打仗,到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。有打仗的雄心,就证明帝国有与其他国家叫板的能力。要是那天军部连喊打仗的勇气都没有了,那才是帝国的悲哀。而且关键是他们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很听话的,除了老是想打仗外,军部就没有一次不听朕的旨意过。打吧,有限度的打一打没问题,就当给年轻人晋升空间了。”朱由辉又看着御花园里的水池想了好一会才说道。
“陛下圣明。”马公公恭敬道。
“但是钱的事情,不太好处理啊。打仗要花钱,这群白眼狼还都一个个藏起来在背后支持保加利亚。。。哼,明天朕就发电报问威廉和维托里奥是什么意思,对朕有什么意见。这些家伙真是不敲打敲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,不知道该怎么行事了。想看朕的笑话,再等一百年吧。”朱由辉不屑的说道。
“皇上,以老奴的看法,早就该要他们派质子来了。”马公公趁机煽风点火道。
“要不到,欧罗巴各国与帝国习俗不同,你问他们要质子他们很难会给你,也会把这视为很大的羞辱。”朱由辉摸了摸下巴摇头道。
“朕早就看出来了,吞并欧罗巴简直难如登天,这帮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内斗内斗内斗,即使帝国拿下他们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的。更不用说大家不同文也不同种,中亚的那些蛮子还能用大亚细亚拉拢,这些欧罗巴蛮子则根本没有这个可能,很难让他们臣服于帝国的荣光之下。要朕说句对祖宗大不敬的话,帝国到现在这样也就是极限了,差不多也就这么回事了。”朱由辉叹气道。
“皇上。。。。。。”马公公想说什么,又没有开口。
“走一步看一步,对了,塔奇米的改革怎么样了?有新的消息吗?”朱由辉又问到。
“也有,昨日锦衣卫刚刚送信回来,说是改革已经到了组建大议会之前的政谠筹划工作,各派人士已经开始组建政谠,做好参选的准备了。据说袁总督也组建了一个什么国家谠,那些六部大臣也是纷纷组建什么诚信谠、仁义谠、儒谠之类的。现在的印京和亚美利亚已经变成了百家争鸣的样子,几乎所有人都在表达自己的意见,什么话都敢说呢。”马公公连忙解释道。
“那叫畅所欲言,不叫什么话都敢说。”朱由辉笑了笑说道。
“其实这样也挺好,畅所欲言。。。嗯,畅所欲言。帝国的环境确实是对这些文人比较压抑,确实是有些苛责了。正好,让他们去亚美利亚那边畅所欲言一下也是个好事,那边天高朕也离的远,他们在那说话很难传到本土这边,很难造成什么影响。正好,就当泄压好了,这样以后也不会有文人诽谤朕搞文字狱,禁止他们说话了。”朱由辉十分大度的说道。
帝国搞文字狱是老传统了,这种文字狱不是说看见你就逮你进去,而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,从上至下的恐怖。管帝国文化是礼部和东厂一般做的事情,他们的办法非常有效,那就是做出模棱两可的态度,不公开的说行也不明确的说不行,就是让人自己去揣摩,让人自己去思考合格不合格。
你写一篇文章,陛下看的话可能不会感觉什么,但是他手底下的官员就会谨慎起来,揣摩思想觉得这不是很好,于是就不会给予通过。而下面的官员呢?他们一看长官都不通过了,也就认定这就是条例,基本上是把一切危险的文章都拒之门外,并且对那些不懂规矩的报社问责,问他们为什么会给予通过。
文人们虽然明知道上面压根就没做具体要求,都是这些酷吏和报社胡作非为的结果,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?人家报社也要生活,哪敢顶撞天威啊,大家都只能指桑骂槐,明里说报社胆小如鼠,实际上是在嘲笑那些为了自己的乌纱帽而不作为的官员罢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