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这当然不是,反贼叛逆,臣怕王爷受伤。”
“王爷征战沙场,难道还怕一人不成?”葛桐比尚书高得不止半点,将人完全堵在路中央不许其接近遂钰,尚书左右为难。
“将军,规矩在这我不可不从啊,提审得第三人在场才行,万一出了事,出了事下官上有老下有小,多少人都等着下官养。”
遂钰淡道:“尚书大人,你我是老相识,本王必定不给刑部添麻烦。”
“审理太子的并非本王,如今只是叙旧而已,吏部如今大半折在牢里,其中也有你保举的官员吧。”
“有那些人拖后腿,你不去处理自己的家事,反倒来管本王怎么做。”
“本王可是苦主,苦主伤心欲绝,做了什么都情有可原,不是么。”
语音未消,刑部尚书脸色微变,连忙拱手道:“王爷明鉴,臣当真是与那些人毫无瓜葛,没想到逆贼余党竟企图诬陷下官,下官这就去吏部,要吏部给个说法!”
说着,他冲南荣王行礼,气冲冲大跨步朝外走去。
“六部同气连枝,等皇帝缓过神来,迟早会查办这些个墙头草。”
脚步声逐渐远去,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右手边传来。遂钰嗤笑:“殿下如今自身难保,竟还想着他人结局,当务之急不是尽快脱罪吗。”
“董贵妃在玄极殿外日日磕头,恨不得代你受过。”
遂钰顺着墙角缓步向前,在昏暗光线与无尽黑夜的交界线停下。
萧鹤辞明显察觉到遂钰与自己不远,于是慢悠悠道:“秀州没能杀了你,已错失先机。”
“遂钰,千算万算,你却始终是我从我身边走出去的人,顶的也是东宫的旗号。”
“若非皇帝,你以为能活到鹿广郡?”
第150章
萧鹤辞很喜欢用一套否定的说法,完全磨灭身边任何人的作为,皇子身份贵重,母亲又是尊贵的贵妃,自然所有都环绕着他,无有不依,无有不从。
“就算没有皇帝,为什么我就活不下去呢。”
遂钰忽地发现自己竟对他这套说辞没什么反应了,萧鹤辞并没有什么能令他感到畏惧,那唯一的一点点威势,似乎也将离所谓的太子权威烟消云散。
他擅长什么,不擅长什么,好似浮云笼罩山林,风一吹即刻消散。
萧鹤辞的影子在几乎凝滞的火烛旁显得摇摇欲坠,遂钰盯着地面浮动的身影缓慢道:“你都并未真正依赖皇帝,又怎知我心中所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