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羽衣蹙眉,语气颇为不屑:“没有萧稚,太子恐怕早就死在宫里,此话不可再讲。”
“就让景飏王带她走罢。”
就算萧骋百般花样,也必须说服他送走萧稚。为了燕氏复兴,更为了洲楚澹台。
风带来鸟语,花香裹挟着从山林飘向远方的芬芳。
“从这。”周骐一指远处山峰,道:“跨过两道山便是西洲的皇都。”
行军脚程若快些,明日便可直逼皇城,但景飏王着人来信,营地驻扎百里外,阻止西凉人从皇都反方向突围。
日头正烈,恍得人根本睁不开眼,遂钰道:“将魏士丛的头颅送去燕羽衣那,表表我们的诚心。”
“再将五公主接回来。”
南荣步栖道:“你留在这,我去。”
遂钰欣然答应,大军列阵在前,如今他作为主帅,必须稳坐帅帐。再说,他和景飏王之间不对付,难免在西洲人面前产生分歧。
萧骋这种人,还是离得越远越好,尤其是对萧韫皇位有威胁。
皇帝有意让萧骋留在西洲监视澹台皇族,恐怕也有意景飏王摄政。西洲强弩之末却底蕴仍在,此刻并非强势攻占其国的好时机。
若西凉与洲楚内斗缓过劲来一起攻打大宸,秀州邯州余孽未清,太子又勾结外贼叛国,再来个南荣王府也无法抑制大宸倾覆。
燕羽衣巴不得将萧稚送走,好给他那妹妹腾位扶持燕氏重振旗鼓,但萧骋却不然,要想左右洲楚朝局,有人介入作为靶子最好,萧稚本无机会做皇后,但现在皇室急需澹台直系,有个太后稳坐后宫自然当务之急。
燕胜雪是太后,那么萧稚呢。
“阿稚不该成为利益的牺牲品。”遂钰轻声。
“我觉得……恐怕得费些时日。”南荣步栖并未与遂钰讨论过萧稚的情况,遂钰也没有主动询问的打算。
遂钰诧异:“她和太子之间感情深厚?”
深厚说不上,却也患难与共。南荣步栖道:“公主本一可走了之,却陪着太子吃许多根本没必要吃的苦,景飏王劝过许多次。”
“他们有血缘,做叔叔的劝自家孩子没什么,我们没有立场。”
南荣步栖顿了顿,说:“况且现在的王府仍旧是戴罪之身,没有切实证据翻案,就算天下人愿意相信,但在史书中,我们仍旧是叛国之徒。”
“遂钰,景飏王手中有证据,若他拿萧稚和证据,你想要哪个。”
“……”遂钰抿唇不语。
“你和皇帝之间的感情我不懂,也不想懂,现在的南荣王府便是我们的全部。遂钰,我不管你心中究竟盘算什么,无论是对皇族手下留情还是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