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干事务交于内阁处理,太子监国。
“还记得出征前,朕是怎么告诉你的吗。”萧韫道。
常青云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,说是皇帝心腹也不为过,执掌数万禁军从未出错。
“陛下仍旧对秀州祸患抱有疑虑,此行是想同时解决秀州困惑。”
萧韫:“那么爱卿觉得秀州之祸因何所起呢。”
常青云欲言又止,深知此刻装傻充愣方为上策,无论接下来他说谁的名字,都有无端栽赃嫁祸的嫌疑,于臣做官之道,是为大忌。
“但说无妨,朕赦你无罪。”
萧韫站得身体有些僵了,抬脚又向冰雪深处走了走。雪结成块,人的体重踩上去几乎不会下陷。他捡了根树枝,凭借记忆在雪地中描摹地形图,画圈的地方可作为引燃点。
常青云大着胆子说:“陛下从秀州回来便对太子的态度淡淡的,臣斗胆,猜想太子殿下或许有什么秘密未向陛下坦白。”
“陛下御驾亲征,是想,想考验太子殿下是否有成为一国之君的能力,和……”
“和引蛇出洞。”
萧韫反问:“谁是蛇。”
常青云砰地跪倒,惶恐恭敬道:“臣不敢!”
如今局势,无论萧韫是否离开大都,世家们都会有所行动。他们等不及分享扳倒南荣王府的胜利果实,急着将南荣遂钰彻底碾死在战场。
失去鹿广郡支撑的皇室,就像步入暮年的洲楚澹台皇族,世上再出不了一个忠于君上的孤臣燕羽衣,也更难寻体恤百姓,为边塞荒芜寻找出路的南荣氏。
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混乱的时候,或许将来的几十年两国风调雨顺互为友邻,即便某些目的呼之欲出,陷阱明摆着放在眼前,世家们也会扑上去险中求富贵。
“若朕是太子,便会选择此刻造反,架空大都,伙同西凉鲜国暗杀皇帝,并准备登基大典,待皇帝死讯传来,立即登基。”
唱戏的角按照编故事的人定好的路线向前,无论接下来登场的是何要妖魔鬼怪,亦有被暴露天光的烈日焚烧。
而这道烈日,萧韫深吸了口冷气,顿时神清气爽。边疆的温度永远凛冽,残存着远古遗留的长风,固然无人之境,却比光影交错,奢靡无级的京城更具颜色。
“琅琊王氏在小地方蛰伏多年,唯恐引起朕的注意,百年望族,敢和南荣王府联姻,却担心被皇族忌惮。”
“这算胆大包天,还是谨小慎微呢。”
鲜国边疆的寒风,吹不到冰雪消融的大都。
“来者何人,竟敢擅闯兵部重地!”
兵部的兵不管来者,若无进出许可,皆视作擅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