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季沉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,道:“洲楚看似显赫,恐怕内里早已被蛀虫吞噬,如今只剩个空架子,以至燕氏倾尽全族之力亦无法挽回。”
遂钰与萧季沉对视,率先跳下马做了个请的动作。在这还是大皇子比他这个世子有说服力,就算说什么,甚至下军令,也得他先开口才是。
至少明面上要给萧季沉比肩南荣主帅的权力,这样才能引得大都那些心怀不轨的世家重新蠢蠢欲动。
时也命也,西洲休养生息的同时,大宸何尝不在蓄力发展,两国鼎力之姿必不会长久,始终有那么一场仗立分高下。
一行人进入打仗等待了会,最新战报呈上桌,骑兵已距离西峰营所驻扎的关卡不过一里。
“殿下。”
周骐将摆在沙盘之中,代表西洲骑兵的红旗往前挪了几步,“是否再等。”
“周将军骁勇善战,你觉得该不该等。”萧季沉道。
周骐:“西洲人善用俘虏百姓的伎俩,将百姓们捆在木架上,通通堆在车中推过来做人墙……”
“你是觉得这次骑兵之中应是百姓。”遂钰用木棒轻巧将红旗推倒,反问:“怎么确定是大宸的子民。”
“大宸与西洲交界处的百姓样貌并不分明,通常很难辨认。”
萧季沉:“杀了?”
“有更好的办法吗。”遂钰摊开手,将戴在拇指的,代表南荣王府的扳指取下来,放在沙盘中央。
“西洲不过是喜欢把人的本性放在火上烤,攻击道德与良心而已。”
“你看。”
他声音轻盈却也淡漠:“这不就是他们对待南荣王府惯用的手段吗。”
因为王府能够承受代价,所以屡试不爽,种种基于南荣军本身过硬的实力。一成不变的南荣军如今终于在慈悲中吃了大苦头。
西洲人一定很高兴吧。
众人微惊,代表南荣王族家主的戒指,就这么被南荣遂钰轻而易举地摆出来。戒指是南荣氏封王时的御赐,意义非凡,历任南荣王从不将戒指轻易带出祠堂。
遂钰不由得喟叹:“西洲人太高兴,可我不喜欢啊。”
“那么喜悦,无论如何鹿广郡也要分一半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