邯州州府长子傅文远修书一封命身边小厮快马加鞭,州府收到信后,当场气得险些没下得来床。
傅文远一心从军报效国家,却因身为州府的儿子而处处受桎梏,州府哪里肯叫家里的孩子从军,巴不得趁着来年科考将他们塞进大都去。
听说鹿广郡邀请,傅文远忙不迭收拾行李赴约。恰巧同母胞妹傅文画被亲爹许给邯州首富,及笄聘礼也收了,马上就要嫁人,傅文画不愿嫁给一个整日缠绵病榻的病秧子,也决定默不作声地“逃”到鹿广郡。
皇帝与世家斗法,鹿广郡便是皇帝手中的刀,他们的父亲并不愿承担什么责任,傅氏兄妹觉得亲爹窝囊,眼见百姓流离失所而闭眼装睡,就算此行是做质子,那也比坐以待毙强。
傅文画灵机一动将家里得宠小娘所生的哥哥半夜敲晕带走,若家中年长子女通通作他人手中物,或许能撬开懦弱亲爹的脑壳。
傅文远按照遂钰所言,信中只写三字——
爹,救我。
南荣王府议事厅。
“傅大公子心胸宽广,将来必有一番作为。”遂钰手握邯州急报鼓掌赞叹。
傅文画高兴道:“老东西答应了?”
遂钰:“州府大人还在犹豫。”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,那几日严词拒绝不容商议。
“画画,坐端正,背挺起来。”傅文远拍拍傅文画,傅文画更软趴趴地伏在桌前无奈道:“哥哥,你说父亲会愿意接受难民吗。”
“不一定,他身后还有宁家支持。”傅文远泼凉水道:“世子,宁家乃是我妹妹未来夫家,颇有些财富,恐怕还得看他们的态度。”
遂钰想了想,询问道:“那未婚夫和文画小姐关系如何。”
傅文远眼前一亮,登时想到了什么,答道:“青梅竹马,小时候惯常跟在画画身后跑,如今他为宁氏继承人,若画画去问,大抵能成。”
打包将傅文画暗中送回邯州不过是眨眼间的事,不论宁氏是否支持,大都那边却传来出兵鲜国受阻,用于军需的粮仓出了问题。
军中贪腐向来是蚂蚁啃噬的木头,从里头烂,塌陷之时才发觉内里空荡,早已无力支撑。
禁足深宫的贵妃愿意倾尽家财助大宸夺得胜利,此言一出朝廷震动,就算这银子不出,先发制人也赚得声望。
然而远离朝堂多年的琅琊王氏携大量金银财帛入京,成吨的黄金往御书房外一摆,金灿灿连绵起伏。
代表琅琊王氏的乃是南荣二公子未婚妻,王观桐。
潮景帝亲自接见王观桐,本以为是个挥斥方遒同南荣臻一般的人物,却不想竟书卷十足,娴雅非常。
萧韫:“观桐小姐想必是带着族中叮嘱来的,话不多说,请直接提要求吧。”
王观桐双手放在腿面,钗环好似凝固般一动不动,淡道:“王氏祖训有言,天下大变需协君平定南北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