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荣王府拥兵自重素来狂悖,偌大南荣军竟然守不住一个鹿广郡!更何况那还是主城!
“陛下!老臣认为,南荣王出如此纰漏定并非偶然,应当立即将南荣王府剩余所有人带回京城彻查此案,给无辜受难的百姓一个交待!”
“南荣王回京,边境还有何主将可用?臣认为董大人此言甚为不妥。”潘尚书出列回头驳斥道。
“难不成董大人去领兵吗?”
董岩乃董贵妃表亲,去年外放归朝,任吏部一职。带领董氏门生一道站出来,扬声道:“谁人不知潘尚书的宝贝二子与那四公子交好,事还没查清楚,尚书大人便急着跳出来为南荣王开脱,莫不是狼狈为奸,另有所图?”
“向来为将者忌讳拥兵自重,当年徐氏叛贼还不够满朝上下反省一二吗!”
王府出身的将军们一听,不干了:“董大人慎言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难不成徐氏叛贼是你们董氏所平?”
“四公子勤王救驾,朝中上下有目共睹,那时你们这些弹劾王府的小人们,都在背地里瑟瑟发抖等待救援吧!”
董岩指向武将最前那列,扬声冷道:“既无猫腻,为何今日骠骑将军几日未曾上朝?他可是王府嫡幼子,既然父兄在外出了岔子,难道他不该出面解释吗?”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竟敢指责骠骑将军!”武将之中有人突然破口大骂。
拥护太子的朝臣众多,此言犹如一道惊雷,群臣之间轰然炸裂开来。
背后各自有神仙,说什么的都有,朝堂闹哄哄的你争我吵,霎时根本没人讨论如何处置王府,收拾鹿广郡战况,全都撸起袖子转嫁个人,乃至于家族之间的矛盾。
高台之上,潮景帝坐在龙椅中冷眼旁观,自早朝坐在这,皇帝一言不发,底下的臣子吵得口干舌燥。
从某位御史看出南荣王府谋逆,意图将其当阴谋论处,再到武将惯会居功自傲,武将们“揭竿而起”怒斥文臣只会动嘴上功夫,枉顾战死沙场将士们的心血。
世家之间各有牵连,浑水摸鱼者乐得看笑话,隔岸观火明哲保身,三言两语挑拨并不费事。
陶五陈暗暗留意皇帝动作,若是皇帝砸东西,得先一步劝解。按照往常早朝吵成这般模样,皇帝早就受不了了,平静如水倒是头一回。
直至有人喊道:“调查南荣王府是否忠君,何须等到押解南荣王抵京,现在朝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南荣王府的人吗?”
“骠骑将军?他才到鹿广郡几年?从前人家做御前行走的时候,你还不知道在哪呢,想查他?”
“怎么不能查!”董岩耳尖听见了,一马当先高声喝道。
“谁人不知南荣王看中南荣遂钰,南荣遂钰才多大,领兵不过两年便夺回失城,战报中这失城可是又失了,要我看,说不定是他与西洲里应外合!故意作假诓骗朝廷!”
众人正争得面红耳赤,吵架吵得你来我往,此言既出瞬间鸦雀无声。
谁都知道南荣王府恐有叛国之嫌,却不敢指责南荣遂钰有何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