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初春,树上的雪已化了大半,凝聚在枝头的唯有被璀璨夕阳照得呈现暖橘色的水珠。水珠原是欲坠不坠,如今树干一阵摇晃,顿时摇坠如雨。
叶时云衣袖湿了很多,贴着滚烫泛红的肌肤非但不冷,反而有缓解身体热度的作用。
他正面攀着苏静南的肩膀,明黄飘摇的发带却被苏静南咬在嘴中。苏静南牢牢托着他,铜墙铁壁似的身躯无论叶时云如何推,也推不开半点。
苏静南:“军营那次,我想的可不仅仅是亲你一下。”
“而是想就如现在这般抱着你,把你这样。”
他声音实在低,叶时云边呼着浓浓热气,边臊得满面赤红:“……你,你可是真是……我当时才二十一!”
苏静南将他抱得更紧了:“你是不是忘了,我们十八十九时就……”
“你还要不要脸?!”情急之下叶时云说话竟有些顺畅了,“快放我下来,嗯……万一有人……”
他的话头再次被苏静南截去,苏静南霸道得很:“我看谁敢。”
又过一阵,叶时云不行了,带着哭腔软声求饶:“哥,我求你了哥哥,你……你行行好宫宴前……好歹留我一条命在!”
他声音都是颤的,紧紧攀着苏静南的肩呜咽着:“……还要,还要见我爹,你总不能,总不能这一晚都让我站不起来……”
苏静南咬了一口他的颈侧,答非所问:“时云,你愿不愿,与我三拜天地结为佳偶。”
叶时云都快哭出来,生怕他再继续,连忙软着嗓音叫到:“愿意!我愿意!别说结为佳偶,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干!”
苏静南笑了,却并未如他的意停下动作。
反而亲了亲他艳如夕阳的眼角,道了句:“时云真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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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华宫外,方思源正翘首盼望着。
因为望得太久,他几乎要凝聚成一块“望夫石”。
可惜即便如此,他也没看到本该是本场宴席主角的苏、叶二人。
这叫他不免再次看看黑尽的天空,以及身边某个打着哈欠的人。说真的,方思源特别想问问七王爷,他是不是把苏静南带错了地方。
可几次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,都因为想起七王爷是个糖公鸡,问一句没准几个月的月俸就没了,只得含泪咽下继续等。
化雪之时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,刺骨的寒风呼呼往方思源脸上糊着,让他原就有些僵硬的脸变得更加僵硬。
要不是风中没有夹杂着雪,他会怀疑自己眉毛已经冻起来了。
除了他,殿内已经入座的各国使臣,和满朝文武都在等。
坐于最前方的便是叶时云的父亲,叶奉君。
作为立功无数,为大睢肝脑涂地的第一战将,先帝在时他在朝中的地位就季如磐石。如今又因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,他坐在此处自当毫无异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