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吻住他的人单手揽住他的腰,轻轻一抱便将他抱到和自己身高持平的位置。叶时云双脚碰不到地,只好略略环住他的腰,还没休息够就再次被他压在树上亲吻得几乎窒息。
他想逃,但用力推拒数次,这人好似铜墙铁壁纹丝不动。
更要命的是他仿佛对叶时云全身的敏感点了如指掌,环住他腰部的那只手不偏不倚托在他后腰的凹陷处,滚烫的手掌与叶时云的皮肉仅隔一层薄薄的衣物,刺激得叶时云浑身发软。
哨兵就在树干一百步不到,巡逻的士兵提着灯笼走来走去,他们随时可能被发现。
可这胆大包天的人丝毫不惧,两片唇与他辗转反侧后,依依不舍地分开一刹那,却很快又吻上来。这回吻得更加凶悍,分离之际还狠狠咬了他一下,像是生他的气生到极致,却拿他毫无办法。
但又不想放过他,便用这种方式惩处他。
叶时云大脑缺氧,扶着他的肩久久缓不过神。
趁此机会,这人抱了抱这只收起满身尖刺,变得乖巧柔软的小刺猬,亲亲他的鼻尖,悄声道:“三年前那件事后,并非是我故意不理你,给我个机会,下次我会解释清楚。”
叶时云什么都没听清,他说得太小,而他又有些迷糊,软软地用鼻音道:“嗯?”
这人一窒,声音全哑,低低道:“你真是,要了我的命。”
末了,最后在他唇上轻轻一吻,撤去力气,将他重新放回地面。
叶时云被亲得浑身发软,很没出息地缓了好一会,才咬牙切齿地去看这胆大包天的人。
然而周围都是空荡荡的,哪有什么第二个人。
见此叶时云气不打一处来,想起周围的哨兵和巡逻士兵,他撑着身体站起来,走了十多步两条腿才终于不发软。他随便逮到一个哨兵问:“方才我在那边时,你可曾看到什么人过去?”
哨兵刚想行礼,却见连夜色都掩不住他浅红湿润的眼角,以及微肿的唇瓣。哨兵自不是笨蛋,立即就明白这位金尊玉贵的主儿在那边发生了什么。
他忙低下头不敢再看,心下却又惊又凉——谁的胆子那么大?!
哨兵:“回公子,不曾见到。”
说完,他略略顿了顿,又小心翼翼地说:“敢对公子无礼,这,可要禀报将军清查下去?”
叶时云心中一堵,捂住自己的唇,艰难道:“……不必。”
他是很想知道是哪个贼胆包天的,可告诉叶奉君?怎么告诉他,是让他自己说“爹我被你军营里的人非礼了”,还是让别人去回“将军不好了,你儿子被人非礼了”?
他可没这脸说去。
说句不痛不痒的,也就是被亲了几下,他自己知道被非礼就行了。告诉叶奉君让他去清查,那这不等于向全军营宣布——我,叶时云,被人按在树上亲了!
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!
想了想,叶时云将肚中的火压了又压,准备回去了。
但没走出几步,他又倒回来,蒙着嘴对那哨兵道:“此事不可声张。”
哨兵连忙抱拳:“是。”
回到营帐,叶奉君还没回来,叶时云找来方思源,将捂着唇的手一挪开,方思源顿时化成石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