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三年叶时云能做到不慌不急,一方面是本性使然,一方面是留有后路,最后是原主被腰斩究其原因是他参与了谋反。而无论是中,还是他亲眼看到的苏静南,虽傲却讲道理。
他总以为只要他不作,看在叶奉君和大长郡主的份上,他怎么也不会斩尽杀绝。
谁知他错了。
特意从军营溜到黑市堵他,无论如何解释,都像是迫不及待的样子!
这是有多恨他。
系统组织了会儿言辞,非常语重心长地回答:“人都是多面性的,给他贴上那几个标签有时候不一定准。”
叶时云非常赞同:“你倒是让我想起来,我刚穿来时,他也是这么小肚鸡肠的。只要逮到机会,定要想方设法教训我。行吧,原主骂过他娘,安王没有,这对一个男人而言的确是不能忍。”
他道:“我认了,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。”
于是,暴风雨这就来了。
苏静南比三年前至少高了一个半的头,曾经叶时云就矮他半个巴掌,看他只需微微抬眼。但现在不扬起脑袋是看不到了,而一扬脑袋气势就瞬间低了一大截。
他气势低,苏静南就气势高。
他甚至要微微低头才能看到叶时云,这样的差距似乎让苏静南心情很愉悦。
因为叶时云看到,他略显刻薄的唇角边,笑意加深了一些。
苏静南:“早便听云弟要到军营,我算算从皇城到这的时日,七夕之前你就该到的。如今却晚了十来日,七夕已然过了。”
瞧瞧,瞧瞧。
不愧是即将当皇帝的人,都会油嘴滑舌了。云弟???不敢当不敢当,你还是从前怎么叫,现在怎么叫吧。太亲昵总觉得你对我的关注比安王还多,腰部有点凉。
叶时云道:“路途遥远,陛下所托之物较多,为求稳妥只得慢行。”
他对苏静南的态度和对安王一样,疏离又不失尊敬。
他没看到,苏静南长睫下的眼黯淡了一瞬:“……哦,倒是我考虑的不周。”
他低沉的语气明明和说第一句话时毫无差别,但叶时云不知为何略感烦躁。他这些年当纨绔当惯了,怀中一摸便是一把扇,现在烦躁起来,下意识地想摸出扇子快速扇扇风。
但往袖中一摸才反应过来,重换了身衣裳扇子留在了那边的营帐中,不曾带来。
安王从他进来起,视线就落在他身上。
现在看到他对他们的态度,黑色的眸闪过一丝情绪,半叹半笑地道:“云弟果真是长大了,和从前一点都不一样了。”
叶时云心道你休想再搅混水,轻笑着掐断他未说出的其他话:“人怎会岁岁年年都相似,总是会变的。况且时云如今已行观礼,用世人的话来说,已是成家的年纪,怎能再胡闹下去。”
安王朗声一笑,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奉君:“叶伯父如今大可放心了,我说呢,难怪父皇会叫云弟到这来。原来他和往日已截然不同,父皇是想叫伯父也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