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记起自己的姓氏,更让盛栾安高兴的是,那张在梦中模糊的脸开始变得清晰起来,至少盛栾安已经可以描绘出那双淡色的眼眸了。
盛栾安刚要落笔,门外就传来了锣鼓喧天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娶亲,只是不知为何,这喜庆的声音在他门前停留得如此之久。
盛栾安思量,他住的这片地方,附近的宅舍就只有几家,还不相邻,这迎亲队伍没缘由在他门前停留的。
盛栾安皱眉,还是打算开门查看,他进屋批了件大麾,包裹住亵衣亵裤,理了理还没束起的长发,踱步来到前院,这时,锣鼓唢呐声消失了。
这是走远了?盛栾安怀着疑惑,还是打开了宅门。
这一开门,就给盛栾安吓了一跳,他的门前居然停放着一座花轿!
盛栾安不确定那个花轿上是否有人,盯着看了好一会儿,犹豫之下还是掀开了轿帘。
只见一个新嫁娘瘫坐在花轿上,头上盖着喜帕,看不见样貌。
这时,这个新嫁娘也听到了动静,柔弱的说了句:“公子,救救奴家……”,然后将喜服下被捆绑的双手抖露了出来。
盛栾安不明状况,但还是将新嫁娘手上捆绑的绳索解了下来:“姑娘,你这是……?”
“公子…说来话长…可否先给奴家一杯水?”新娘音色暗哑恳求道。
“哦哦…好,你且随在下入府,我去给你倒碗水……”
盛栾安不疑有他,将新娘扶进了前院厅堂内,然后递给了新娘一碗水。
不知为何,这新娘即使在喝水也没将盖头掀开。
盛栾安等新娘将水喝完,询问道:“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?花轿怎会立于在下的府前?”
“公子有所不知…奴家本是大户人家的夫人,可奴家老爷久出未归,山匪劫了家财后,还将奴家掳上了花轿,说是卖给江南的富商做妾,结果富商嫌弃奴家有孩子…花轿还没抬进门就把奴家打发走了……于是不知怎么…就到了公子的门前……”
“这…还真是一段…坎坷的经历啊…姑娘受苦了……”本是辛酸的遭遇,盛栾安该安慰这位姑娘的,但是盛栾安听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新娘说完,红盖头下隐隐传来小声的抽泣。
盛栾安犹豫片刻还是将方巾递了过去,方巾碰到盖头,新娘以为盛栾安是要揭盖头,仓皇的往后躲了一下:“公子…这盖头不能揭…揭了奴家就是你的人了……”
盛栾安吓得把手一缩,干笑道:“姑娘可真会开玩笑…姑娘不是有夫君的人么…怎么别人把盖头揭了…姑娘又成为别人的人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