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营肉联厂的卡车,那都是汽车班的人开,没关系的人,想进汽车班都没可能。
因此,这件事只能往后再延缓延缓。
粮站库房和肉联厂以及东单开的粮站,三处产业,都是他的。
“庆子,真是你买的?真是咱肉联厂自己的车?”
徐庆原计划是,既然弟弟妹妹始终不肯要,那就把他们借的钱,以他们名义入股在自己办的肉联厂。
即便是进入国营肉联厂工作,也仍是摸不上。
这倒是省了他专门让二麻子去练车了。
晓雅和建军完婚倒是没多长时间,孩子眼下还没有。
二麻子短袖上满是尘土,头发上也落了一层,刚从乡下回来,整个人灰头土面,到是精神头不错,绕着解放牌卡车兴奋地转了好几圈,把夹在手指间的烟卷猛嘬两口,叼在嘴角,打开驾驶室的门,坐在里面,激动不已道:
然而,转念一想,觉得不妥。
只是生活在城里,处处都要用钱,自也算不上多。
另外,买辆轿车也在他的考虑当中。
二麻子站在驾驶室门口,半个身子倚在外面,呲牙笑道:
“庆子,哥们早都会了,每次下乡收猪,雇的卡车司机在半路时,我都让他停下,让我练练手,哥们不是给你吹,这几次拉猪回来,开车的都是我。”
日子可谓是清闲悠哉。
如今徐庆这一代人,赶上了好时候,不但可以轻易就找到帮人开车的的差事,汽车还允许私人购买。
当二麻子按了下喇嘛,开卡车从面前驶过,惠德海走到徐庆身边道:
“徐厂长,这时代真是变了,一改开,国家啥都允许买卖了,我这把老骨头,真感觉追不上时代了。”
徐庆掏出身上的中华烟,递给惠德海道:
“惠师傅,您这话怎么说的,国家改开,利国利民,我是人民大众一份子,您也是啊,时代再怎么变,咱们还不是置身其中。”
惠德海接过烟,呵呵笑道:“徐厂长您说的也是,也是,我要能年轻二十岁,我非上你买的卡车上坐坐不可。”
徐庆笑着掏出打火机,给惠德海这位肉联厂不可或缺的‘大拿’,把烟给点上。
惠德海忙欠起身子,抬手做出挡风手势。
徐庆对他礼敬有加,他哪能故作高深的摆谱。
一个退休的肉联厂杀猪匠,要文化没文化,只有一身杀猪宰羊的手艺。
如果不是徐庆看的起他,他哪能有今天。
烟点着,惠德海嘬了两口,面对徐庆面露凝色道:
“徐厂长,我一直有个问题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“惠师傅您直说。”
“徐厂长,咱肉联厂杀猪,一天没多少头,这快一年时间了,收猪问题,您可得尽快解决,不然,我怕一直这么下去,会把您。”
惠德海最后一句没说完,便不再说了。
徐庆却听出了惠德海的意思,淡然笑道:
“惠师傅,收猪的事情,我一直在解决,经常来厂里的三虎子,他今年不是养猪了,我特意安排的,西郊那边几个养殖场,也给供应生猪,二麻子每周有都下乡去收,今年后半年,可得辛苦您带着徒弟好好忙了。”
惠德海听见徐庆这么说,皱纹爬满的脸上露笑道:
“徐厂长,我就等你这句话呢。”
徐庆点了点头,抬头望向天空。
夕阳将天空染成金黄,白云也被浸染变色。
徐庆对肉联厂未来发展,心中胸有成竹,肉联厂必然崛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