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觉得,如果是争取时间来集中力量击溃东夷与姜家,不如直接放姬昌回去。”
尤浑小声嘀咕:“大王所想,是为大商的基业考虑,各位大臣虽然也是言之有理,但目光都太过短浅了,还是大王英明呐。”
“你住口!”
比干对尤浑怒目而视:
“我等谁不是为大商基业考量,大王雄才大略,商人上下人人得知!
“你这佞臣!满嘴溜须拍马,毫无用处!”
尤浑连忙低头,笑呵呵地行礼赔不是:“王叔息怒、王叔息怒。”
帝辛有些不满地注视比干。
他淡然道:“既然如此,此事就不必多议了,寡人思虑少许,还是放姬昌回西岐城吧,专心对付东夷之事。”
尤浑忙道:“大王英明呐!各位大人肺腑之言,着实令人铭感五内、感激涕零呐!”
一群老臣没好气地瞪了眼尤浑,对帝辛行礼后各自告退。
费仲是最后一個走的,因为帝辛对他打了个手势。
费仲本还想说话,但帝辛看到了在王宫门外等候费仲的比干。
于是帝辛摆了摆手:
“爱卿下去吧。
“尤浑,把姬考剩下的肉送去祭坛,各地张贴告示,姬考因倾慕寡人爱妃,意图行刺,寡人宽宏大量,责令姬家上下闭门思过。”
“是,大王!”
尤浑眼珠一转,顿时明白了点什么,笑吟吟地离去。
帝辛坐在大殿中,似乎是在闭目养神,等殿门缓缓闭合,他突然抓起一旁的香炉砸在了地上,呼吸也有些急促。
转身,帝辛回了自己的寻欢作乐之地。
他现在急需宣泄下情绪。
半夜时分。
尤浑轻车简从,敲开了费仲家的后门。
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夜访费仲家,进门后就有老仆引着,去了书房相见。
费仲一身战甲、手持长刀,正在那低头品茶,抬头看向尤浑就笑道:“怎得现在才来。”
“这不是躲避下几位老臣的眼线。”
尤浑抻着袖子坐在桌旁,接过茶灌了两口,嘴角讪笑:
“这几位老臣这次是真的惹怒大王了。
“尤其是那比干,说是忠心耿耿,实际上十分迂腐,只是想顾全自己的名节,沽名钓誉之徒罢了。
“他真正为大商考虑,岂能说出放走姬昌这话,姬昌对西边二百路诸侯、南边的上百路诸侯,都有莫大的影响,而今南伯侯被杀,南边各家诸侯都在朝姬昌观望。
“周国暗中扶持了多少小国、多少羌人部族?其患不在东夷之下啊。”
费仲叹道:“大王已是舍掉了一身虚名,只想为大商再开拓千年基业,只是如今……困难重重啊。”
“姬昌这个老贼,留不得。”
尤浑敲了敲桌面:
“大王暗示的很明显了。
“把姬考的肉送去祭坛,这是什么?其实是变相认可了姬家继续为大商守护西边大门,大王岂能在这般时刻,再给周国巩固名望?”
“我就在等你来这,”费仲嘀咕道,“我这就带兵?剁了?”
“当剁,则剁。”
尤浑笑道:“大不了就是半夜遭了贼,要是今晚不好出手,那就等他上路回返西岐再送他上路,城外军营咱们的人多的是。”
费仲点点头:“大王没有其他命令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