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叫做簌簌的就是他的耳目?”
那人一愣,“你都知道了?”
“其实簌簌也是无奈之举,我们都知道,我们也不怪她,只是这梁府的人横行霸道惯了,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“你们就没想过联合起来,逃出去吗?”
“试了,没用。”那人的眼中划过一抹悲哀,“逃出去也会被倾天楼的人抓起来,梁府会说我们是他们买来的下人,偷东西潜逃,倾天楼就会把我们‘还’给梁府,再次被关起来,不仅如此,还会牵连到家里人。”
“那你们家里人不闹吗?”自家女儿被人当了禁脔,她不信没有人闹过。
那人却转而道:“我也逃过一次,那次我比较幸运,逃回了家,但家里,已经人去楼空,我问附近的人他们去哪里了,他们回我,‘得知女儿死了,梁家人给了一笔抚慰金,他们搬离了大勾县’”
慕容荻沉默了,哪怕已经猜到,但心中仍是不好受。
原来梁家的人就是这么干的,用一笔抚慰金,买走一个良家妇女的命。
“我的夫婿啊,他也再娶了,娶的还是一个家族的千金,梁家还不想把手伸到那边,你知道吗?我出去后找他,他却说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子,将我赶了出来,我才被梁家的人再次抓到。他不想得罪梁家,觉得我不值得,这也是我被抓回来后才想通的事情。”
她看着慕容荻,轻声道:”所以姑娘,你进来后,你的夫婿那边可知晓?”
慕容荻沉默了一下,干巴巴道:“我丧夫。”
那人欲言又止,看着慕容荻隆起的小腹,最终叹了口气。
“放心。”慕容荻突然道,“我会带你们出去的。”
这道声音落下,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,迎着她们的视线,慕容荻微微一笑,“毕竟我来的目的就是为此。”
大家都没有说话,或许是对这件事不抱什么期望,也或许是逃走后被带回来的阴影太过可怕,让大家都麻木了。
和慕容荻说话的那个女人对她疲惫的笑了笑,然后又回到了众人之间,拿起自己的袖子为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
慕容荻这时才发现那个人不是躺下休息,眼中认真起来,“她病了?”
“嗯,每天食不饱穿不暖,环境又是这样,身子早就撑不住了。”那人道。
慕容荻站了起来,“我是大夫,让我看看。”
“你是大夫?”那人意外的看向慕容荻,似乎不明白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姑娘,竟然会是大夫。
虽然意外,但还是给慕容荻腾出了一小片地方。
昏迷的女人就躺在地上,脸色灰败灰败的,身体还止不住哆嗦,但额头却一直在冒冷汗。
慕容荻的神色认真起来,一手摸上对方的脉搏,很微弱,身子虚的不行,要是再来一场高烧,几乎就能要了这个人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