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衡咋舌,突然间联想到什么:“当年你半夜让我去接你,不会是”
周维轻顿了顿,承认道:“是。”
然后补充得很快:“但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喻衡皱了皱眉:“谁问你这个了。”
晚上八点,晚会的流程准时开始。几位西装革履的人上台致辞,播放了一段展望未来的视频。
喻衡抿了口水,脑中不停计划着。目前是见到苗苗了,可是要如何跟她搭话是个问题。原本想着趁陈德培跟人周旋时伺机而动,但今天苗苗与他寸步不离,像一株软绵绵的植物贴着对方。
台上开了杯香槟,仪式正式结束,下面的人已经动筷很久。吃了大概半个钟头,喻衡忍不下去,低声说:“我去趟卫生间。”
他顺着指示牌向前走,却发现一个更糟糕的结果——这里的卫生间男女是分道的,一个朝左一个朝右,也没办法趁苗苗去盥洗室时拦截住她。
正当他犹豫不决想给陈然打电话时,周维轻的来电倏然插了进来。
“怎么了?”喻衡接通。
“你在哪?”周维轻言简意赅,“他们俩消失了。”
喻衡刚快步走到宴会厅门口,周维轻不知从那个角落突然窜出来,拉住喻衡的手:“跟我来。”
喻衡觉得周维轻今天肢体动作尤其多,但每次都似乎事出有因,也顾不得他疑虑。
他被周维轻带着走过这条过道,尽头是一扇玻璃门,背后是花园露台。
还没走近,喻衡就听到一声尖叫,隔着门看见一道红色浮现。
喻衡心里一紧,顾不上其他便推开玻璃门,发现里面有三个人——陈德培、苗苗还有那个卷毛,陈德培衣领上滴着水,像是红酒。
喻衡呼吸缓了缓,把那句“幸好”憋了回去。
“哟,”陈德培不愧是混了几十年的人,看起来波澜不惊,“怎么还有观众入场的?”
没有人接他话。
喻衡扫视了一圈,陈德培岿然不动,但脸上蹭着酒有些狼狈;苗苗看起来仪态还算端正,没什么表情;而那个卷毛是最激动的,手里端着个酒杯,那杯红酒估计就是他泼上去的。
此时此刻,那男孩依旧在颤抖,酒杯摇摇欲坠:“但你明明说过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你说过我对你是唯一的”
他话快要说不下去。
但陈德培只是若无其事地抖了抖衣领:“可惜了,今年春季限定呢。”
喻衡瞥了瞥苗苗,她依旧很冷静,趾高气昂地仰着头,只是眼角微微发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