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它只是参透了它的狗生。”喻衡说。
朱婉仪被他逗笑,反问道:“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干嘛?别跟我说工作,快进到心事交流环节。”
喻衡诧异扬眉:“你哪儿看出我有心事了?”
“读心术,”朱婉仪说,“人到三十岁自动学会的技能之一。”
喻衡又喝了一大口奶昔,加了冰的液体凉到他心里。
他上次就意识到,自己在朱婉仪面前总是更容易坦白,迟疑了两秒后问:“如果一个人吃一堑但不长一智,是不是很愚蠢?”
“是很愚蠢,”朱婉仪点点头,“但大部分人类一辈子都在做愚蠢的事情啊。”
喻衡没有立即接话,她接着说:“你烦恼的是,周维轻在联系你,而你竟然还不能完全死心,对不对?”
“你知道了?”喻衡问,又想起一种可能,“你们当年分手后,他也找过你?”
“说了是读心术,”朱婉仪嘴角上扬,“怎么可能,当年我说完分开,我俩一个字都没再说过,不像情侣分手,更像合伙人散伙。”
“但他当时不是还为你写了首歌?”
“歌?什么歌?”朱婉仪不解,沉思两秒后又好像回忆起来,“你说那四句词啊,什么木头河啥的玩意儿。”
喻衡点点头。他还完整记得那四句话——情爱如泣如诉,不过一条河流。
“我怎么配他写歌?那是他写给自己的。”
朱婉仪突然起身,把皮二祖撵到小阳台去,然后随手从餐桌上拿过来一包细烟,抽出一支点燃。
“他跟你说过吗?我当时跟他在一起,是因为我要找一个玩乐队的男朋友,而他是我见过长得最帅的,我表白时跟他见面不超过五次。”
喻衡说:“他说过。”
“嗯,”朱婉仪点点头,“我们才在一起两周时,什么都很愉快,他其实意外的脾气不错,很配合我,我让他陪我干什么事也都答应。直到我真心觉得他不错,所以想要更多,却发现我能得到的已经是所有了。”
“所以你告诉我他不会爱我。”喻衡说。
“但你跟我不一样,喻衡,”朱婉仪没有拿烟的那只手轻轻贴上了喻衡下颌,他没有躲,“你比我有勇气,我见好就收,但你孤注一掷。”
喻衡自嘲地笑笑:“我只是赔进去的成本更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