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应该算选项中性价比较低的,因为材质很简单,只是塑料小圈,上面坠了一个迷你的钟,是灰色的,乍一看很不显眼。
祝福词是“我们之间只有漫长的时间”。
喻衡用自己的手指试了试,他骨架很小,这个均码的圈套在他无名指上刚刚好。
工作告一段落,等待朱婉仪反馈,喻衡带着这个塑料戒指伸了个懒腰,准备去打两把游戏。
手机突然响起来。是个陌生号码,跟刚才的快递号码有些像,喻衡接了起来。
“您好?”他说,“有什么事儿?”
对方没有说话。
喻衡把手机放平确认了下,信号满格,没有问题,又追问了一句:“喂?您好?”
依旧没有得到答复。
喻衡正打算挂掉,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阵铃声,一段曲调很振奋的旋律。
——是高中自习放学的铃声,在他还和周维轻同住的时候,如果下班早,每晚都能听见。
挂掉。大脑皮层在给喻衡下达指令,但手指却似乎有独立意志,僵硬在原地不动。
没有人说话,屏幕上通话时长在一分一秒增加,学校里一小段进行曲已经放完,倏然安静下来,喻衡听见了周维轻的呼吸声。
很多个傍晚,那些被所有人忽略的片段,他们在家里安静地做自己的事,从白天到黑夜,外面嘈杂的声音安静下来,于是喻衡所能听见的只有周维轻的呼吸。
终于周维轻在长久的沉默后开口:“喻——”
喻衡的手指瞬间按下关闭通话键。
他在通话记录里翻了翻,发现这个号码在前几天都有未接,时间不定,那时候他都在工作,没有接陌生号码的来电。
很讽刺,在他把周维轻的备注精心编辑好,后面配上自己挑选的eoji,在工作也把手机放进视线等待对方来电时,铃声一次都没响过。
疯了。喻衡想。他把手机重新拿起来,想把这个号码也拉黑,但器官的意志再次独立,手指迟迟没按下那个按钮。
次日一早,喻衡是被门铃声吵醒的。他睡眼惺忪地从猫眼往外望,看到付珩提着两个塑料袋站在门外。里面太久没应声,付珩突然也弯下身子盯住那个小孔,喻衡的视野变成了一片黑。
喻衡吓了一跳,赶紧开门。
“你”喻衡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,“来干嘛?”
付珩晃了晃手上两个袋子,是打包好的快餐店早餐,他一边啃着自己那份油条,一边回答:“来给你送早餐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