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玥猛地坐起身,蹙眉道:“都这么晚了,你怎么不叫醒我?”
即便她不是那种刻板守礼的人,但该有的规矩总不能都撇下。她一个侯府儿媳,成婚第二日便睡到日晒三竿,实在太不像话了。
偏他还像没事人一样,抽回放在她腰上的手,从容道:“晚就晚了,府里谁敢多嘴一句。”
她里衫完好,可戚少麟上身却未着寸缕。鸳鸯红被因她的动作扯动,滑落到他劲瘦的胸膛,白净的肌肤上,几道红色挠痕格外惹眼。
秦玥不由得脸上一热,想到了昨夜的情形。起初他只是温柔地挑弄,可接着听到自己解释她和萧洵关系清白后,他便存心使坏,佯装可怜求她出力。
她念他身上有伤,便纵容了几分。谁知她这是白担忧一场,这人较之从前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发起狠来,如同一只恶狼,不将她吃干抹净不会罢休。
收回视线,秦玥在被中轻轻踢了他一脚,“还不好衣裳。”
戚少麟应了一声,乖顺地起身下床,掀开床幔往外。
匆促一瞥下,秦玥看到他肩背上的细红指痕更多,她甚至都不记得是何时留下的。
穿戴整齐后,她坐在案前由惜云替她梳洗。她寻常时候都穿得淡雅,今日因要新妇敬茶,衣裳颜色就艳丽了些,从镜中看去,有些不自在。
发髻成型,惜云低头问她:“夫人,今日这身衣裳,用这支赤金石榴簪如何?”
秦玥看了一眼,“换一支吧,样式简单些的。”
惜云正要重新挑选,就看到世子走来。
在其余人面前,戚少麟仍是矜贵在上,他开口道:“先出去吧,我来。”
惜云应声,遂低头退了出去。
人走后,戚少麟痴痴地瞧着镜中人。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,他们是夫妻,名正言顺,无人可指摘。好一会,他才问她:“阿玥,要用哪一支。”
秦玥从铜镜中回望他,指着案上的一个檀木盒子,道:“里面应该有个簪子,用它吧。”
她屋里很多物件都是春萝收整的,她隐约记得那支玉簪是放在里面了。
戚少麟打开盒盖,见到盒内的东西后眼神一暗。继而他恢复平静,面不改色地取出里面平放的玉簪,走到秦玥身后,将玉簪缓缓地插|入她青丝间。
不过是一根普通的簪子,被她戴上后却耀眼如明珠。
他俯下身,右手自前揽住她的肩,吻了吻她的右颊,唤了一声:“夫人。”
镜中两人恩爱般配,再容不下第三人。
他的气息引起一阵痒意,秦玥偏头躲了躲,启唇道:“该去主院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
戚少麟于是放开,拉着她朝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