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玥一头青丝垂下,白净的一张脸望着他,“怎么不公平了?”
戚少麟有理有据,“若是我碰你一下,定是会挨你骂的,而你这般轻薄与我,就只是一句并非有意。”
秦玥一怔,不知他从何想到这些歪理邪说。
戚少麟继续道:“我好歹也是个身家清白的公子,被你这样三翻四次地占便宜,要人知道,名声可就毁了,以后哪家姑娘还肯要我。”
论巧言善辩,就是十个秦玥也说不过他。她红着脸,憋出一句:“你哪里还有什么名声?”
“如何没有?”戚少麟话越说越偏,“我模样清俊,年华正茂,京城中爱慕者可不少。前几日还有媒人上门提亲,不过媒人说了,别家姑娘要的是正经公子,万不可有越轨之举。我这样的残花败柳,恐怕做不了正室,注定要受人欺负的。阿玥,是你要了我的贞···”
在他说出更多荒唐话之前,秦玥急忙捂住了他的嘴,“戚少麟,你别胡说八道!”
戚少麟眼波带笑,是恶劣得逞的神情。
秦玥正要骂他,船身颠得更频繁了些,急浪声中隐约还夹杂着呼喊。她察觉到不对劲,连忙收回手,直起身道:“外面怎么了?”
戚少麟也觉出不对劲,收敛玩笑之意,从榻上下来,警惕道:“我出去看看,你就在这屋里,关紧门窗,我马上回来。”
秦玥点点头,“你小心些,有事通知我父亲。”
他开门离去,秦玥则快速走到窗口,凝视一眼外面的夜色。视线所及之处,乌黑一片,只听得到江水湍急。她关牢了窗子,不安地退回榻边,注视着门口。
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,叫喊兵刃之声清晰可闻。
秦玥心中一紧,难道是遇到河盗了?可他们守卫充足,又和商旅同行,普通河盗应该不会冒这个险劫持他们。
她猛然想到戚少麟的话,莫非是昭王的余孽来报仇了?
思索间,窗子发出巨响,两扇木板被人踢得摇摇欲坠。
秦玥望去,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外面,喊道:“在这儿!”
她惊慌地往门口跑,打开屋门后,一头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。她仰起头,睁着一双受惊小鹿般的眼,“屋里有人。”
戚少麟一手持剑,见状另一只手握紧了她,安抚道:“别怕,我在这儿。”
说完他牵着她快步往外面走。
到了甲板上,明亮的火光刺得秦玥睁不开眼。船尾已经起了大火,火势蔓延,这艘船濒临沉损。甲板上两方人厮杀,对方人数众多,秦家护卫很快就招架不住。
戚少麟避开人,拉着秦玥顺着船沿往前头走,“船头有木筏,先下船再说。”
秦玥边走边焦急地问他:“这些是什么人?我爹呢?他是不是还在船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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