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带与发带都代表着某种约束。
散开的瞬间意味着某种欲望与冲动的彻底放纵——
淡淡的散漫感顺着铺满肩颈的长发流淌遍了全身,枯木崩裂,江月白终于用右手揽住了对方的后颈。
但整个人还是向后仰倒在了满地花草碎叶里。
也许是摔倒的动静太大,对方终于不再继续强吻了,停了下来。
激吻过后的喘气声极度强烈,此起彼伏。
穆离渊满嘴都是咸腥味。
手指皮肉都被自己咬穿了,牙尖几乎咬到骨头了。
他明明气炸了,可心里却还奇怪地想着:只要江月白也一视同仁给这个强吻的混账玩意一个耳光,
不用多狠的,
他就原谅了。
江月白躺着没起身。
“这么多年琴技没长进,”说话的语调还是轻得敷衍,“吻技也没有。”
听到这句,穆离渊咬紧手指的牙齿猛地错位了!
清晰地感到啃咬到了指骨,刮骨般可怕的疼痛骤然袭满全身,冲到心口却是麻木的。
“没人练啊。”那人冷笑了一声,“不是学生不思进取。老师如果能多指点指点,学生也不至于原地踏步。”
江月白摸到身侧掉落的粗布发绳。
单手攥起折了一下。
而后缓缓抬手,发绳弯折的地方抵住了对方的唇。
拍了拍。
粗糙的绳带摩擦红肿的双唇,有轻微的刺痛。
仿佛被用鞭子抽了一下嘴巴。
对方屏住了呼吸,眼神里的狂热在这个动作里渐渐收敛。
“云山有思,”江月白垂下眼睫,把粗布发带绕在了手腕,“和你给自己取的各种假名字一样,矫揉造作,华而不实。”
“老师批评得是,”藏松的口吻恭恭敬敬,“不过诉请之曲,当然矫揉造作。不像老师,心中无情,写出的东西全是刀光剑影,学生自愧弗如。”
穆离渊有点受不了了。
故人相逢有说不完的话勉强能够理解,但能不能站起来说,别抱在一起躺着说。
他心烦意乱的。
又难受又憋屈又痛苦。
还有点害怕。
怕接下来再看到什么他接受不了的场面。
闭上眼还有声音,
捂住耳朵还有气味。
身为魔妖,他本来就对体味与气味很极度敏感,更何况那种味道他太熟悉了。
混杂在汗水里的,若有若无的,不可言说的,雄性征服占有的气味。。。。。。
他已经重新想好杀人的时候先剁哪了。
什么混账东西,长得道貌岸然的,结果接个吻就那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