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白撩开垂帘,
迎面走来了鸣凤楼的管事。
“贵客次次来捧场,我们惜容想来见见您。”
管事向着旁边让了一步。
江月白瞧见了他身后跟着的人。
惜容便是这座鸣凤楼里最出名的名角。
不逢贵客不登场。
此刻卸去了艳丽妆面,完全叫人联想不起来戏中人。
他是苍白的,骨架却不柔弱,反倒很挺立,像深秋掉了叶子的树,有股灰蒙蒙的倔强。
“不是想感谢岱公子吗?”管事催促道,“怎么不说话?”
惜容缓缓抬起头,开口的嗓音不似台上那般动听婉转,而是略带沙哑的:
“我想给公子敬杯酒。。。。。。”
江月白站着瞧了他片刻,淡淡点了下头:“行啊,进来吧。”
惜容跟着江月白进了房间。
穆离渊紧紧跟在惜容后面也重新回了房间。
江月白刚在椅子里坐了,
惜容便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江月白面前!
穆离渊被吓了一跳。
柳韶真猛地呛了口酒:“你这是做什么?!”
只有江月白仍然面不改色地靠在椅子里,什么话也没说。
似乎在等着要说话的人先开口。
“惜容倾慕公子已久,不想在这里给人唱戏,往后只想给公子一个人唱戏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见江月白表情一直是毫无变化的冷淡,原先的那一点自信在这死寂的气氛里一点点消失了,微微仰起头,口吻带了些恳求,
“若您不嫌弃我,买回家当个仆从跟班也行。”
江月白还没回话。
穆离渊先不乐意了:“这怎么行!”
小跟班已经有一个了,再来一个他不就失宠了吗?
柳韶真眉头皱了起来,表情有些不悦:“听你唱戏,只是对你的戏有兴趣,不是对你这个人有兴趣,心思别歪到别处去了。”
惜容缓缓垂下了眼,跪着不再言语。
房间内安静了半晌。
沉默须臾,江月白忽然拿起桌上的扇子,敲了敲旁边的屏风。
房间外面候着的管事和小厮立刻都涌进来了。
管事进来后,看见这幅场景,面色一变。
“哎呦!”他慌张地问道,“这是怎么了,得罪了您了?”
江月白语调还是淡淡的:“多少钱能换他的卖身契?”
听到这话,穆离渊与柳韶真一起震惊地转头看向江月白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