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洋用威胁的方式结束了他和叶文青的对话。
他非常明确的告诉叶文青:你想复兴叶家我管不着,但是如果敢做其他势力的狗腿子,阻拦我收拾塞恩的话,我会毫不犹豫的先把你处理了,你妹妹叶文静肯定是拦不住的。
对于江洋的威胁,叶文青满腔怒火却只能忍受。
实力在这放着,别说江洋本尊,哪怕是现如今在太平岛做护卫队大队长的王炳想要动真格的干掉他,澳洲本土会很快让出一条通道。
没有人或势力会因为此时的“叶家”而去跟江洋彻底闹翻。
两者的差距太大了。
关键的问题所在,是江洋的这番威胁是明确指出了“墨家”与“共祭会”的人,这说明这些年对于叶文青的一举一动,江洋都是了如指掌的。
在叶家彻底覆灭以后,叶文青便带着爷爷叶宏章逃亡到了其他的家族成员那里。
曾经由叶文青和叶氏控股和参与的企业股票开始出现问题,美國方面不断向各领域施压,从资金上进行压迫,这导致叶家的财富开始出现严重的缩水,树倒猢狲散的场面频繁出现,叶氏家族内部开始有了更大的危机。
叶文静跟犹大集团的领导者塞恩直接掀翻了桌子,这意味着叶家将永久的进入这些犹大富商们的黑名单,甚至是对立面。不仅是北约國家,放眼整个地球来看,只要是以先锋和道富为首的两个超级白手套想要毁灭谁,也不过是反手间的事情。
逃难期间,叶文静曾给叶文青写过一封信。
信的内容很简短,大概意思就是:新的世界格局即将到来,两强与美必有一战,在此期间所有的局面都会极不稳定,叶家最好的方式就是潜伏下来,静静等候尘埃落定。无论谁赢,犹大集团与塞恩都将不复存在,那时才是叶文青的机会,才是整个叶家的机会。
对于叶文静的劝告,叶文青认为有很多不确定性,世界究竟会不会迎来新的格局,两强与美之间究竟会不会搞起来,这些都是无法判定的事情。在他看来,华國与美國之间的差距仍然是巨大的,是有天壤之别的,是遥不可及的,是不可能真正“斗”来的。
关于这些,叶文静也曾说过叶文青一直“活在过去”,不仅仅是对华國并不了解,对美國也同样不了解,不然就不会像是信徒一样,任凭那些犹大人把西方吹捧和包装出来的美國视为神明,坚信它坚不可摧,战无不胜。
在那封信里,叶文静似乎已经猜到了叶文青会不理解,甚至做出了简短的解释。
“两强一旦把美國拖入战场,那时是一定会流血的。在那些信徒们看来,美國是神明,是如此的高高在上,它怎么会流血呢?神明一旦流了血,就证明他跟普通人并没什么区别,他也是可以战胜的。到那时,便是西方信徒崩溃之时,便是西方霸权瓦解之时。”
“湄港建立以后,新丝绸之路势必先拿下东盟,从而一路纵深往外,拿孟加拉直奔巴基斯坦,途经阿富汗再奔伊朗而去,最终拿到整个中东的话语权。看似丝绸之路,实则是反美霸权之路,是要把美國伸向东亚地区的手赶出去,自己取而代之。”
“如果说日、韩、乌、以等国是美國安插在东方体系中的各种钉子,那么现如今新丝绸之路走过的地方不仅仅是为了那一点贸易,更是东方培养拔出这些钉子,甚至是在西方强行插上的钉子。因为这个世界上的资源总量就那么多,都让一个人吃了,其它人就没的吃了。”
“美國走向覆灭只是时间问题,而它的瓦解一定是从反霸权开始的。当它的霸权开始一步步退让,一步步被驱逐甚至一步步逐渐消失的那一刻起,就意味着这个庞大的吸血虫载体将开始负荷运转。到那时,吸血虫们的所谓各种福利和正策以及他们享受的待遇将烟消云散,内部正权必定出现极大的争议。北约各國早已蓄势待发,扑上去分而食之,昂撒人与犹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在那一刻也会彻底得到释放。”
“而叶家的机会,正是趁乱崛起之时,并非逆流而上。眼下很多都是未定之数,但大乱在即,切不要轻易站队,蛰伏下去静观其变才是叶家能保全其身的道路,也是唯一一条道路。”
原本对于这封信叶文青是并不怎么在乎的。直到江洋冰冷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,这封信上的内容开始一点点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,甚至每一个字的笔迹都清清楚楚。
江洋离开后,叶文青坐在院子里想了很久,随后接连打了几个电话,内容只有一个:“暂停与叶氏家族以外的所有交流。”
2007年底,太平岛举办了建岛以来的第一次春节。
红色的对联,红色的灯笼,漫天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,鞭炮声响彻整个岛屿之上。
晚宴很热闹,但最中央的那张桌子上很“冷清”。
近二十个座位只坐了一半,另一半的座位上放着碗筷却没人落座。
一盘盘的饺子从后厨端了出来,餐桌上的菜品琳琅满目,山珍海味应有尽有,但主桌上的人似乎各有心事,在他们脸上看不到过年的喜悦。
各国的明星到了很多,在台上表演着各种各样的节目。
与往常一样,对于那些跟随着江洋出生入死的兄弟们,该奖励的一个没有落下,飞机游艇,房子汽车,黄金珠宝或成箱的现金往外发放,迎来了晚宴真正的狂欢。
江洋起身说了些话,大多都是对外来的展望。
没有往日的激情,没有“画大饼”,没有描绘蓝图,只是祝福所有人在新的一年里会有一份新的收获,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,会有一个值得期待的明天。
京都时间十二点,太平岛敲响了十二声,悠扬至很远很远。
伴随着钟声,江洋起身带着陈岚和江晴等众人先行离开了晚宴,把真正的狂欢留给了众人。
这一夜,整个太平岛歌舞升平,一副盛世之景。
烟花是用“炮”打上去的,无论是陆地还是海里,仿佛一柄柄利刃划破整个夜空,随后自由的绽放,再绽放,映红了一张张仰望星空的脸,看不出期待或是迷茫。
“我最怀念的一次除夕,是我小时候在石山县的那一次。”
“大姐,陈岚嫂子和黄姐姐她们在厨房做饭,我和白桦在院子里奔跑,你和白哥哥他们聊天。”
“我记得陈岚嫂子给了我和白桦每人五百元压岁钱,大姐说帮我保管然后给了我十元钱,然后我和白桦买了大大泡泡糖……”
星空下,江甜站在江洋的旁边,轻声的呢喃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