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惊棠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:“那个牧师给我的感觉…很熟悉。”
像是在哪里见过。
但是,怎么可能?
先不说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,就连现任教皇的冠冕,都是在遗失后重新打造的,为此教廷还欠了巫妖一族一大笔外债。
戚晓:“不着急,再看看。”
对话还在继续。
教皇说话的语气很温和,但态度却很强硬:“他是不稳定因素,必须驱逐。真正的月亮与太阳都悬挂在深渊之中,落入那里并非是结束——这是我可以给出的、最为宽限的处理方式。”
不是祓除,而是驱逐。
牧师无法反抗自己的老师,他发出苦闷的叹息,慢慢递出手中的提灯。
“我将前往缺口。”教皇说,“我的孩子,这是一场注定要走到尽头的旅途——不必为我悲伤,牢记光明的教诲,带着人类走向充满光亮的地方吧。”
他取下头顶属于教皇的冠冕,将它轻轻压在牧师的发上。
随后,他拎着闪烁不定的提灯,迈入晦暗的黎明。
面前的景象开始变幻,他们来不及调整姿势,像是多米诺骨牌般,一连串地摔倒在泥地里。
暴雨被雷电裹挟,以倾盆之势袭来,地上已经积起薄薄的水洼。
褐色的泥水不时被雨滴溅起,新任教皇白色的衣摆已然变得脏污不堪。
他身边站着一只狮鹫。
狮鹫的眼睛是很漂亮的苍青色,它歪过头,推推教皇的肩膀,似乎在催促着什么。
“缺口就在这里。”
“下面很危险,在你进入后,这个缺口也很快就会闭合——换句话说,之后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。”
“即便如此,你也要去找他吗?”
“啾。”狮鹫继续推他。
教皇叹息着握住悬挂在胸口的白曜石,一道裂缝般的豁口出现在半空中。
赤色的月亮悬挂在夜幕中,狮鹫发出欢欣的啼鸣声,一头扎入缺口中。
戚晓听懂了它的歌。
它说——
“小斯,不要怕,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。”
作者有话说: